毒药在她身体里放肆虐待,痛得她头脑格外清醒。
羡光,羡光是没那个能力坐上继承人位置的,即使坐上了,有应寒年在里边算计,有三房的虎视耽耽,怕是会落个比牧羡泉惨上百倍的结局。
不可以……
她抓着他的衣角,拼命摇头,“不要做继承人,你、你不要对付他,我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可以了。”
应寒年低眸轻蔑地看着她的苦苦哀求,女人为母的时候都很伟大,当初他的母亲要的更少,只要他活着就行。
“我可以做到不对付他,但你得告诉我,谁杀了我母亲?”
他冷冷地问道。
连蔓怔然,嘴上全是血,说话都一噎一噎的,已经到了生命的边缘,“不是我,我要杀了那天就认了……不、不是流氓杀、杀的吗?”“你少他妈给我装,我妈当初已经身患绝症,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哪个地痞流氓会没事去杀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应寒年冷冷地道,那些流氓就是拿了赏钱才杀人的,只有
他们牧家这群丧心病狂的人,才会连一个绝症患者都不放过。
“我、我不知道……呃——”
连蔓摇头,瞳孔猛地放大,手垂了下来,又一口血直接喷在应寒年的裤腿上,她含着血抖得厉害,下巴抬都抬不下去,面色青白,人瘫倒在地上。
她不行了。
应寒年一惊,上前一把将她扯起来,眉头拧着,急切地吼道,“说!到底是谁杀了我妈,是苏美宁?是牧老爷子?还是有我不知道的人?说啊!”
“呃,唔……”
连蔓根本说不出话来,鲜血一阵一阵地从嘴巴里涌出来,淌得嘴角全是。
“说!”应寒年瞪着她,眼睛腥红得似充血一般,“你就这么死了,你一双儿女别想好活!”
“我、唔……”连蔓呼吸不正常地急促着,惊恐地瞪着他,含一嘴的血抖着牙关道,“我、不知……是苏、苏美宁来、来找我一起、一起对付、应……应咏……”
一句话没有说完,连蔓的瞳孔不断扩张放大,人一软就倒在他的身上,眼睛还睁着。
“……”
应寒年立刻抽出手来,任由连蔓倒在一地的血泊中。
他低眸冷冷地盯着她,死的还真是容易啊。
他抿紧唇,从一旁的桌上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裤管上的血,再整理好衬衫,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慢悠悠地往外走去,眼底的冷意未曾抹去。
林宜正陪着牧夏汐坐在大厅里,牧夏汐被她安慰得终于停下哭泣。林宜站在那里,忽然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就见应寒年站在楼梯上方,一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一张英俊的脸此刻没有一丝表情,眼睛漆黑似无边无际的黑夜,令人看
不透彻。
“五小姐。”
应寒年望着林宜白净的小脸突然出声。
听到声音,牧夏汐吸着鼻子回过头来,见到他,连忙问道,“怎么样,那鸡汤我母亲喝了吗?”
应寒年将视线落到牧夏汐的身上,声音低沉,听不出语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牧夏汐呆了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