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星的脸上只有狠意,没有一丝慌,他瞪着轮椅上的男人道,“牧羡枫,我警告你,你敢碰寒哥一根汗毛我一定杀了你!”
在他脸上倒是看不出有任何阴谋诡计的意思。牧羡枫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似感觉到什么,抬眸朝房门口望去,就见林宜脸色苍白、精神虚弱地站在那里,大衣下两条腿细得和笔杆子似的,一只手绑着应
该是骨折了。
“林宜。”牧羡枫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脸关切地朝她走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在他的手要伸过来的一刻,林宜目光淡淡地看向他,“我们出去走走。”
牧羡枫微笑,如清风一般,颌首,“好,你坐我轮椅。”
林宜没有反对,真让她走,她可走不了多长的路。
她坐在轮椅,牧羡枫推着她往外而去,轮椅是电动的,不需要太废力气。
被扔到这栋海边别墅这么久,林宜还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样子,白茫茫的沙滩,一望无际的大海,后面宽阔的马路上不经过一人一车,像一条黑色丝带蜿蜒在蓝天底下。
特别安静。
林宜坐在轮椅上,抬头望着大海蓝天,呼吸着空气,肺部有些微微的凉痛。
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好好欣赏这里的景致,真的很美。
牧羡枫推着她走到海边,他走到她的身旁,低眸看着她,她安安静静地坐着,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长发被风掠起,凭添一股柔弱。
“说吧。”
林宜淡淡地开口。
想说的话积了两个星期,牧羡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最后低沉地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姑姑?”
“我不认识她。”
她诚实地道。牧羡枫站在那里,轻笑一声,“姑姑是牧家最神秘的人了,我听我母亲说,爷爷四个儿女中其实真正最疼的就是姑姑,可能我一、两岁的时候见过她,但她的模样已经不在
我的印象里,我的记忆中,不管牧家有任何大小事,她都不曾露过面,爷爷似乎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样一个连家族中事务都不管的人,却为了你出头,还派人来照顾你,我听着刚刚那些女佣的口气,要是我强迫你什么,姑姑不会放过我。”牧羡枫道,“听着倒比对我这
个侄子还亲上几分。”
林宜坐在轮椅上,抬眸看他一眼,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便道,“你认为我在骗你?”牧羡枫低眸,定定地看着她,而后温和地笑了笑,在她身旁蹲下来,“林宜,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和姑姑有关系,可以请她出面,我们之间的事就容易多了
。”
姑姑既然能说动爷爷放过林宜,也就有办法让爷爷成全他们两个。
又绕回来了。
林宜低笑一声,“牧羡枫。”
“嗯,我在。”
“牧家不适合我,你比谁都明白。”林宜淡淡地道,目光坚定。
闻言,牧羡枫的目光逐渐冷却,嗓音也蒙上一层阴郁,“所以,那天真的是你做的局。”
她说一句话,他就猜到所有。林宜没有说话,牧羡枫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按在轮椅两侧,海风吹得他的短发浮动,他眼中掠过一抹压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