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书房的门,雨声听着更大。
他从长长的走廊上走过,瞥到一眼镜中的自己,下巴上冒出了青茬,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他一步步往前走,脚下虚浮得厉害。
路过三房的正厅时,佣人的声音传来,“你是四小姐的舞蹈老师吧?我在二爷的订婚典礼上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四房在那边啊,你怎么浑身都是湿的?”
“……”
牧华弘猛地停住脚步,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栗起来,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往正厅的方向望去。
只见应咏希浑身湿透地站在厅里,弱不禁风、孤独无助,双眼正静静地望着他,有着几分倔强。
下一秒,她落了泪,那抹倔强消失,只剩下受尽委屈的楚楚可怜。
她的手里,紧紧握住沉香木扇。
她掉下眼泪的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不顾一切地朝她奔跑过去,一把将她牢牢地抱进怀里,呼吸不自觉地沉重起来。
竟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
他的胸口被这样的情愫挤满,几乎要爆炸开来。
他紧紧抱住她,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低沉耳语,“没事,没事了。”
闻言,应咏希在他怀中哽咽得更加厉害,身体颤抖不止。
牧华弘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人的心脏是可以被揉碎的。
将人安置在房间里,牧华弘拿了新的手机打电话给林刚。“二爷还没到,四小姐先去了,两人都和大爷吵过,后来还有医生过来,我估计应咏希可能又寻了短见,大爷没能办成事。”林刚说道,“虽然没办成,但结果也在三爷的期
望中,我看四小姐和二爷这一次对大爷都失望至极,吵得很是严重。”
“我知道了。”
牧华弘冷冷地开口,挂掉电话。
他端着热水回到房间,只见应咏希坐在他的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上还握着那柄沉香木扇。
“我已经约了医生,一会让他过来替你看看。”牧华弘走到她身边,把热水递给她,嗓音低沉,“到底出什么事了?”
“……”
应咏希看向他,手更加用力地握住扇子。
好久,她才张了张嘴,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无法说话。
“你嘴里有伤?来,我看看。”牧华弘在她面前弯下腰,托起她的下巴。
应咏希注视着他,慢慢张开嘴,有着淡淡的血腥气冒出来。
牧华弘的眉头蹙起,几乎猜到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用自杀来解决,我说了,你可以找我。”
听到这话,应咏希的眼眶更红了,眼里的深情再无法掩饰。
牧华弘在她身旁坐下来,应咏希立刻像寻找一个安全港湾似的靠到他的怀里,他的身体僵了僵,明明能自然抱上她的手却抱不上去。
她就这么信任他么?
“我带你出去住两天,牧家太大,你留我身边太招摇了。”他道。
应咏希不疑有它地点头。
她眷恋地靠在他的怀里,任由外面风雨侵袭。
……
牧华弘将应咏希带了出去,在外面房子住的这些天是两人最快乐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