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不找个女朋友呢?你不会一直爱着应寒年吧。”
“你笑一下嘛,笑一笑,就笑一下好不好?”
“你真不打算向我笑一笑?我出国后,可能几年之中都不会回来了,好吧,你巴不得呢。”
底下澄澈的湖泊顿时翻涌出鲜血,像盛开出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
姜祈星望着望着,整个人失了魂。
林宜见状连忙让人下湖营救,自己则随着应寒年跑到山坡边缘,只望到底下不断晕染开的红色涟漪,久久没有平静。
牧夏汐抱着牧华康扑下去的那个身影太决绝了。
她望着湖面翻涌的红色,手捂住了唇,呼吸都是难受的。
应寒年伸出手抱住她,大掌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去看。
好久,她听到他呼吸低沉,“这就算结束了?”
他的嗓音低得她心头一颤。
结束。
是结束了。
“应寒年……”
“我妈受的这么多年苦,就这么了结了?”应寒年道,喃喃自语一般,似讽似嘲,带着完全不像他的恍惚。
“……”
林宜听得心疼,靠在他的胸膛上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住他。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她到这一刻都无法完全反应过来。
她从未想过这桩埋了近三十年的秘密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牧华康爱而不得,心生恨意,用所谓的人格分裂把自己都给骗了;
牧华弘为了替应咏希报仇,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姜祈星为不让应寒年的手沾上人命,亲手结束了牧华康的性命;
牧夏汐呢?
她大概是这个故事是最边缘的一个角色,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儿,她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可命运不肯成全。
命运从来不肯好好对待每一个人的执念。
万泉湖的岛屿平静地散布其中,血气很快被清澈的湖水冲淡。
牧华弘再度进了医院,上担架前他向林宜借了手机。
林宜听到他打给自己的人,派人过来善后,其实有应寒年在,根本无需旁人来善后,但林宜懂他的意思,他要把应寒年从这事件中摘个干干净净。
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毫无保留的关爱,和当初那个让子替罪的牧家三爷判若两人。
打完这通电话,牧华弘便昏了过去。
她站在那里,一个人看着血色满坡,心中复杂极了。
牧华康的尸体很快被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