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答案,他要在他选择婚姻前弄个明白。
他这样俯身站着,罩下来一片阴影,令人逼仄。
许星梨坐在那里,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视良久。
许星梨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目光清明地反问,“你呢?牧景洛,你当年对我又有没有动过心?”
她舍了自己护身符将他带出张家的时候,他的心是为她动的么?
她为他跳下酒店窗口,她被囚在张家十个月,她在黑暗度过漫漫长夜的时候,他的心是为她动的么?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又是在为谁而动!
她告诉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欠她什么,她不恨他,可他问出这样的话,她要怎么解释心底那股快要发狂的扭曲情绪……
“什么?”
牧景洛被她这话问得愣了下,疑惑地看着她。
“我动过心如何,没动过又如何?对您牧大少爷来说,那不过只是一段插曲,不是么?”许星梨语带嘲讽地道,垂下眸,端起酒杯又饮一杯。
一晚上的酒精在她的身体里游走,让她的脑袋混沌。
越混沌,顿清醒。
“是不是插曲不是你说了算!”牧景洛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旁边的墙上砸过去,“许星梨,我只是要你一个答案,有这么难回答?”
酒杯被砸得四分五裂。
声音裂得清脆。
再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许星梨抬眸看向他,眼角带醉带媚,她轻启薄唇,问道,“牧景洛,你是不是对我还有兴趣?”
“……”
牧景洛抿紧了唇,呼吸越来越沉。
许星梨站起来,作势要去吻他,牧景洛目光一震,飞快往后仰去,站直身体,瞪着她道,“你干什么?”许星梨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慢慢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摸上他身前的衬衫扣子,指尖顺着他前襟笔直的线条往上划去,一直到锁骨的位置,她停了停,
然后又往上划。
牧景洛一把抓住她乱来的手,几乎是痛恨地瞪着她,“许星梨,五年前的把戏你还要来一遍?为什么,为了阻止真真做牧家的少奶奶?你觉得我还会上当么?”
“……”
许星梨看向自己被他抓紧的手,她弯下纤细的手指,轻轻回握住他。
他的手顿时一僵。
灯光下,男人的喉结上下起伏。
牧景洛甩开她的手,“走!马上走!”
“我身上酒味太重,借你的浴室用一下。”许星梨淡淡地道,转身走向他的卧室,边走边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
她给他时间离开,也给自己时间想清楚。热水从头顶浇下来,许星梨赤着脚站在淋浴间里,伸手抹去磨砂玻璃上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