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霍寒来说, 这无疑是最高的赞美。他知道她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在亲情上格外薄弱,过去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以后她有他了。
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霍寒声音低哑,“霍太太。”
他好像叫上瘾了。
“你是不是也得改一下称呼?”
温千树把脸埋在他胸口,笑意怎么也掩不住,“霍先生?”
“不叫的话,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可恶!竟然威胁她。
温千树瞪过去一眼,他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动作,她猛地闭上眼睛,在他耳边,轻轻地喊,“老公。”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
实在太动听。
他呼吸粗重,“再叫一遍。”
温千树却不依,“我要起床了。”
她卷着被子到床底下找衣服,随便套上,就进浴室洗漱。
霍寒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蓦地失笑。
能看到向来没羞没躁的老婆害羞,也是一件难得又有趣的事啊。
他也捡了长裤穿上,推开浴室的门进去了。
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视线在镜子里对上,彼此眼中都有笑意,明明昨天才刚领证,却忽然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一块拼图,有的拼成父母子女,有的拼成朋友,而他们各自的那块拼凑成了夫妻。
天生为对方而设,注定密不可分。
吃过早餐,两人就开始踏上归程。
温千树在他父母墓前敬了媳妇茶,改口喊了“爸妈”,当晚,妹夫特地关了店,做了一桌好菜,大家喝酒聊天,和乐融融,容容的笑声一晚上都不带停的,她弟弟见大家都笑,也忍不住跟着咧嘴,露出两三颗米粒似的白牙。
霍姝微醉,拉着温千树说了不少推心置腹的话,慢慢缝补姑嫂间的关系。
晚饭后,温千树以消食的名号和霍寒到附近走了一圈,给每人都选了一份礼物,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西安前往西江市了,就当留个纪念。
逛得久了些,回到家时,霍姝那屋已经灭了灯,霍寒只好把礼物拿回房间,放在桌上。
他又拿出家谱,郑重地在自己名字旁边加上“温千树”三个字。
一切都尘埃落定。
次日九点多,霍寒和温千树启程去西江市。
霍姝送他们出门,容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孩子的感情是最纯粹的,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都写在眼里,温千树答应她过年时会回来,这才将小姑娘的哭声哄停。
车子渐行渐远,下午四点多抵达西江市。
温千树对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有着很深的感情,她走了很远很远,但就算到了天涯海角,回头转身时,始终有那么一座城张开双手,将她接纳。
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熟悉的。
西江市却比印象中繁华了不少,林立的高楼,拥堵的车流,以前的小酒馆、小茶馆、小饭馆摇身一变成了大酒店,街上的玉兰树也替换成了高大茂盛的木棉。
霍寒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温千树松了发绳,让风把头发梳开,“待会要见到我妈,你会不会紧张?”
还真是有点儿。
这比不得是寻常的“见家长”,他这次来求娶的可是岳母的掌上明珠。
“真紧张了?”温千树又问。她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
霍寒:“……”
“我已经跟我妈和周叔打过招呼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随后又松开,唇边抿起一丝笑意,“好。”
车子开进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前,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正在草坪上踢足球,听到声音回过头,“妈咪!妈咪爹地!姐姐回来了!”
他是朝屋里喊的,人却撒腿朝温千树跑去,一把抱住她,“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温千树摸摸他的头。
周暮雨抱够了姐姐,又机灵地打量着她旁边的男人,甜甜地叫了声,“姐夫好。”
霍寒笑,“你好。”
“回、回来了。”温莞从屋里走出来。周潜、周暮山也出现了,甚至连白雪歌也在,还冲温千树挤了挤眼。
真是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