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手里拿的杯子和棉签,她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在用棉签帮她润唇。
昨晚发高烧她是知道的,可就是太累了懒得爬起来,而且按照过去的经验,睡一觉,次日醒来就会自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她也没那么娇气。
霍斯衡观察着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双眸倒是重新有了光彩,变回了坚强、生机勃勃的木央央,仿佛昨夜那个柔弱落泪的她,根本就不存在。
他沉默几秒后,低低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发烧的后遗症加上被威亚吊了半天,木鹤靠坐着床头,浑身酸软,根本提不上力气,她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这时,被某人眼神压制,只能窝在角落里看他们相拥而眠的碗碗跳到了床上,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喵!”是我去找他的!
“难道是……碗碗?”
霍斯衡点点头。
木鹤惊叹一声,摸了摸它脑袋:“碗碗,你也太棒了吧。”
碗碗在她手心里拱了拱:“喵!”没错,我就是这么的棒!
不经意瞥见旁边的男人面色微沉,它立刻很有求生欲地放软声音:“喵~”其实也没有啦~我只是去通知一下,后面都是他在照顾你。
“早餐想吃什么?”
木鹤撸猫的动作微顿,迟疑地问:“你做吗?”
只能说那晚的番茄炒蛋和小炒牛肉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要不,还是……”
话才起了个头,霍斯衡就猜到了后文:“外卖不卫生。”
好吧。木鹤妥协了,她没什么胃口,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那你熬点粥。”
好像太清淡了,也没个小菜搭配什么的,她抿抿唇角:“想喝蛋花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霍斯衡:“……”他看起来像是连蛋花粥都不会做的人?
在木鹤眼里,他还真的是,她当场教学起来:“很简单的,往碗里打个鸡蛋,加适量的油和盐,再把白粥舀进去,搅拌均匀就可以了。”
说着,她后知后觉地想起,睡衣底下……什么都没穿,而她就这样和他面对面地聊天,她悄悄地揪住被角,一点点地将被子往上提……
还好睡衣不算薄,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碗碗用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别遮啦,昨晚你们抱着一起睡的,而且你黏他黏得那么紧,该感受的他肯定都感受到啦!
全然不知情的木鹤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进被子里,正沾沾自喜着,殊不知所有的小动作和小心思都落入霍斯衡眼中,他眼尾微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因他走动而轻晃的光影沉寂了下来,木鹤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她对着碗碗,轻叹一声:“怎么办?”
独自漂泊在外,以前生病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现在有他照顾,无形中就变得脆弱了,她真害怕自己会贪恋、甚至习惯这样的温暖,而他呢,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就像八年前一样。
木鹤忽然生出某个荒唐的念头——
可不可以把他变成她的?这样,不就可以把他留下来了吗?
她被吓了一跳。
木央央你太自私了,你把郗衡当成什么了?他又不是私人物品,不是你想占有就能占有的,你和他的逼婚对象又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
他和那个女人素未谋面,根本谈不上有感情,就算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彼此在情感上都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而他是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好得她赌不起,也不愿去赌。
木鹤轻敲两下头,发了一场烧把脑子都烧糊涂了,知足常乐啊木央央,她很擅长自我开解情绪,好一番伤春悲秋后,就准备去洗漱了,谁知脚刚落地,腿`根就一阵发软,又跌回床上。
她小心翼翼走进浴室,发现大腿内侧都淤青了,也不奇怪,吊了那么久的威亚,加上这个地方的皮肤格外柔嫩敏感……幸好今天没有她的戏份,不用去剧组,可以在家休息。
她往浴缸里倒了舒缓的精油,泡完澡,总算没那么难受了,等换好衣服出来客厅,郗衡也把蛋花粥煮好了。
她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等着吃就行了。
粥熬得软糯糯的,味道也比想象中的好,木鹤很快就喝完了一碗,力气渐渐恢复,颊边也有了血色,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她的黑色长发上镀了一层淡金色,连眼底也盈满了光。
鲜活明亮,充满了生机。
霍斯衡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一点点地有了温度,一丝笑意从眸底深处浮现,浮光掠影,勾人心魄。
吃完早餐,木鹤休息片刻,回到卧室,擦了点药膏后,就继续躺着了。
她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笼罩着,懒洋洋地闭上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无所事事,却觉得很心安的时刻。
手机“叮”的一下,屏幕亮了,她捞过来一看,是谭绵发的微信:“央央,不好了,你又上热搜啦!”
#木鹤欺人太甚#,看到这个热搜词条,木鹤下意识以为是之前的十宗罪之一,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袁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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