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她在自己家的店里拿只表都不行吗?
丁以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当然……”对上那双仿佛将什么都看透的锐利眼睛,她猛地顿住了,呆呆地张着唇,二伯父生平最讨厌撒谎的人,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要她推翻先前的说法打自己的脸么?
“是,或者不是?”
丁以茉想不明白从小疼她的二伯父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的外人而对她步步紧逼,忍不住红了眼眶:“二伯父……”
围观好戏的谭绵对着地面翻了个白眼,呵呵,原来是临时兴起,故意夺人所好啊。
生出这么飞扬跋扈又小家子气的女儿,丁建被挂在热搜上公开处刑一点都不冤枉。
唉,谁让这店是丁家的,谁让人家是丁家小姐呢?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反正她以后不会再光顾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谭绵大跌眼镜,丁总竟然为侄女的不懂事向央央道歉,并表示免费赠送手表当做补偿,所以说啊,不是谁都能成为首富的。
店长导购更是齐齐傻眼。
丁以茉不是真的想要手表,就是想借着木鹤出出闷气,结果气没出成,委屈反倒受了一箩筐,心情瞬间跌到最低点。
没想到后面还有暴击:“以茉,还不跟小木道歉?”
什么?要她跟一个戏子道歉?!丁以茉生出扭头就走的冲动,可她此次来a市是要请二伯父回去主事,惹他不悦的话,事情就难办了,再三权衡之下,她不情不愿地妥协了:“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丁小姐的敌意从何而来,木鹤并不想把场面闹得太僵,递了个台阶过去:“没关系。”
“丁总,谢谢您,手表我还是不要了。”
丁吾生怕给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聊表歉意,收下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木鹤再拒绝的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她再次道谢,在丁以茉的冷眼逼视下,淡定地从导购手上取走了纸袋。
她礼貌颌首:“丁总,再见。”
“再见。”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丁吾才收回视线,落到台面签着木鹤两字的本子上:“你是千纸鹤?”
导购震惊得无以复加,什么情况,丁总居然连千纸鹤都知道?!她用力点头:“是的!”
“眼光很好。”丁吾笑了笑,“下个月总部有新店长的培训,你去参加吧。”
导购蒙了:“丁总,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丁吾不咸不淡地说:“等培训完,这家店就由你接手了。”
闻言,店长脸色煞白,后背隐隐渗出冷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丁总给得罪了,她不是一直都向着丁家小姐吗?
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头晕眼花的导购回过神后,欣喜若狂:“谢谢丁总!”
丁以茉若有所思。
等回到丁吾在a市的下榻之处,她便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二伯父,我妈铁了心要跟我爸离婚,您回去劝劝她吧。”
她能理解妈妈的心情,明明结婚时发誓说忠贞不二的丈夫偷偷在外面养了几年小三,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然而像他们这样靠强强结合联姻的大家族,离婚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光财产分割就是大工程,爸爸因为丑闻导致股价大跌,已经被董事会罢免了职务,天天在家借酒消愁,烂醉如泥。
“以茉,”丁吾表态,“如果这是你妈妈的选择,我会尊重。”
“不,她只是一时糊涂!”
“所以,她需要时间冷静。”丁吾揉了揉太阳穴,“我在这边还有重要的事……”
丁以茉听出他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淡,连日来积累的负`面情绪一下爆发,口不择言道:“什么事?那个女明星木鹤吗?二伯父您是不是也跟我爸爸一样,想包……”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年轻时风流美名在外,玩的女人可不少。
“住口!”丁吾勃然大怒,“丁以茉,这是你该说的话?!”
丁以茉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吓得不轻,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嘤嘤哭着跑开了。
“你知道什么?”丁吾疲倦地对着空气自嘲道,“她是我的女儿。”想认又不敢认的女儿。
***
木鹤忍不住拍了手表的照片,发给郗衡,提前给他惊喜:“喜欢吗?”
霍斯衡事先跟她请过假,此时正在富春城本家,身侧坐着霍家一众长辈,气氛严肃,他在桌下握着手机慢条斯理地回复:“只喜欢买它的人”
他鲜少说甜言蜜语,木鹤不禁脸红心跳:“手表是丁总送的”
霍斯衡捕捉到关键信息,丁吾?
她简单把事情提了一遍。
霍斯衡几乎能通过她的描述想象到丁吾的反应,寻思着,是不是得给丁总打个电话感谢他的慷慨赠表?还是不了,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木鹤:“有点相信非非说的丁家可能是出现内乱了,否则丁总的胳膊肘为什么会往外拐得这么厉害?”
霍斯衡微微失笑:“也许没往外拐呢”
木鹤:“你撤回什么消息了?”
“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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