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一面护肤一面用余光关注对面,见到许念端水进去时,收回目光。等进房间时,许念巴巴凑上来,讨乖道:“我帮你按摩。”
“很晚了,”顾容说,可放任这人抱着自己,“明天不上课么?”
“要,第一大节,”许念道,将她揽到床上趴着,“我中午睡了很久,现在一点都不困。”
言讫,赶紧上手,生怕会被撵走一样。顾容拿枕头垫着,脑袋枕在胳膊上,闭眼享受。
“早点过去休息,明儿一大早就要起来。”
“知道。”
顾容不再多说,她今天走了一下午的路,乏累得很,背上的力道轻重适中,很是舒服,闭眼两三分钟,她小憩过去。
许念知道她累,本来还有点旖.旎心思的,眼下全收了,规规矩矩按摩。睡袍下的白腿修长,姣好的腰身显露,该细的细该翘的翘,由于趴着,蝴蝶骨尤为突出,很是好看。
空调的冷风吹着,担心着凉,按了十来分钟,许念将被子给顾容盖上,刚掖好被角,顾容醒了,将被子推开大半,转过身朝向她,无奈道:“这样热。”
“那把空调开低点。”许念殷勤说,准备去拿遥控器。
“不用,就这个温度,合适。”顾容阻止,趴久了不舒服,动了动手臂,有点麻了。
许念便止住,偶然一瞥,瞧见对方脖颈处,一时之间愣了愣。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不用猜顾容都知晓这人在看哪儿,她不遮掩,让许念看个仔细,那晚这傻愣亲的时候她都来不及阻止,得亏现在不走秀,否则该怎么办。
一会儿,她撑坐起来,说道:“下回别这样了。”
这话可真够直接,许念赧然,又理亏,莫名觉得耳根发烫,于是别开视线。
“嗯……”她不自然说。
“几点了?”
许念偏头看挂钟:“马上凌晨。”
顾容望着她,眼里的意思明显,该睡了。
知晓她累,自己也有课,许念没打算在这里赖着,不过也不立马离开,而是俯身下去,作势要亲,可没真的亲,只是挨一挨就完事儿,而后抚了下对方的脸侧。
末了,放开顾容收回手,低低道:“那我过去了,晚安。”
说完,真下床离开。
顾容倚在床头,看着她出去,无可奈何地扬扬嘴角。
鬼机灵,想法越来越多,不知道哪儿学来的。
隔壁房间,由于暂时没睡意,许念先看了会儿书,宽北巷的夜晚一向寂静,此时外面黑魆魆的,柔柔的灯光从窗户投出,落在窗前的枝叶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挂钟一圈一圈地走动,她仍一点睡意都没有,反倒愈发清醒。
想起近来的一切,怔神须臾,再没了看书的心思。
她望了下隔壁,只能看见洁白。
当时针指向两点的时候,小房间的灯熄灭,许念缩进被子里,合上眼,也不知道多久才睡了过去。
翌日高温,37c,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热气,一起风,热浪一阵一阵,整个人犹如处于桑拿室里,下公交走了小段路,汗水不住地冒出,行人皆往阴凉处走,许念亦尽量走树和墙壁投落的影子下,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烫人得很。
这个时间点,外面几乎看不到两个人,气温太高,热得大家连门都不敢出。
她尽量走快些,这高温确实恼火,穿过巷口路过商店,忽然听到了异常的声响,疑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昨儿那只小金毛正在扒拉矿泉水瓶子。
矿泉水是别人喝剩下的,里面还有一大半。
小金毛大概是渴得厉害,不住地吐舌头,焉头耷脑的,很没精气神。
狗哪会开瓶盖,它只会傻乎乎地踩,看着瓶里的水晃来晃去就是喝不到。
“汪汪——”还急眼了,朝瓶子直叫。
许念皱眉,站在原地没动。
小金毛用爪子扒拉水瓶,没按稳,瓶子一骨碌滚走,滚到垃圾堆里,它跑过去,站在垃圾上咬瓶子,大概是没力气,咬了会儿,焉嗒嗒垂下脑袋趴垃圾上,动物哪知道脏不脏,眼睛直直盯着瓶子,眼里只有水。
到底不忍心,许念慢慢走过去,怕小金毛会咬自己没敢立即去拿瓶子,而是找了个空当飞快拿起、拧开,将瓶口对准它。
小金毛聪明,仰起脑袋伸舌头来舔水。
它真渴得厉害,见瓶子空了,赶紧埋头去舔漏在地上的,许念想拦住它,小家伙儿不识好人心,冲她叫了两声。
许念不多管它,起身退开,站了会儿转身就走,然而没走多远,小金毛就跟了上来,绕在周围讨好地摇尾巴,它肚子胀鼓鼓的,应当吃过东西了,许念长腿迈得飞快,就怕它赖上自己。
小金毛毫无自觉性,她快走它就小跑,紧紧跟着。
眼看就要走到自家门口,许念把它引到阴凉处,左闪右闪,然而就是甩不掉。
这狗东西的脸皮比她还厚。
“别跟着我。”许念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说道。
她说话声不大,小金毛歪了歪脑袋,忽然变得很兴奋,冲上去就蹭她的腿,热情万分,生怕她感受不到一样。许念唯恐避之不及,连连开躲,可惜躲不开,那傻狗黏乎得很,这是要赖上她啊,她立时反应过来,当即卯足劲儿往家里跑,拉开大门,啪地一下关上,将它拦在外面。
顾容正在客厅里,看见她急匆匆地跑,还以为发生啥事了,于是出来关切问:“你怎么了?”
许念把门别上,回道:“没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声音——小金毛在用爪子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