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家也经商,但不是普通商家,而是皇商。杭家世代经营丝绸和皮革,累积巨富,世宗年间朝廷和也罗国开战,杭家献银献粮,并为朝廷运输军粮、军资等,得到朝廷嘉奖。后来世宗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杭家家主,并封官授爵,杭家辞而不受,被封为皇商。
杭家根基深厚,远非寻常商户能比。香家许孺人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但杭家,许孺人可就惹不起了。
陈乐欣忿忿叫道:“谁不知道你和杭千娇要好?你是不是真的转让给她,只有天知道罢了。”
香璎冷笑,“冲我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你冲杭大小姐叫啊。”
陈乐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哪有胆子冲杭千娇叫嚷?杭千娇的姑母是正得宠的杭贵妃,连南阳公主见了杭千娇都分外和气。
香璎把杭千娇搬出来,别说陈乐欣,连许孺人都给吓住了,沉吟再三,计无所出。
香璎再接再厉,假装看了眼沙漏,一脸烦恼的道:“我约了杭大小姐午时小聚,她就快要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陈乐欣大惊失色,许孺人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孺人,带我们一起走吧。”陈大太太、陈乐欣齐声央求。
“孺人是和你们一起的?如果是一起的,小白鹭一起赔?等下杭大小姐来了,一起跟她解释?”香璎笑问。
这下可好,许孺人走得更快了,英氏和香馥留都留不住。
出了香府大门,许孺人稍做喘息,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杭千娇太过泼辣,小白鹭又太过贵重,她可不愿和这种麻烦事沾上干系。
“此行竟劳而无功。”许孺人由仆妇搀扶着上了轿,闭目叹息。
岂止劳而无功,只怕反倒有罪过了。
南阳公主面前,如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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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孺人一走,香璎立即翻脸,命人把陈大太太“请”到厢房休息,陈乐欣则被押到柴房关了起来。
跟着陈大太太来的两个婢女被赶走,“你,还有你,回陈家报信,让陈家带银子来赎人。”
可怜陈家这两个婢女来的时候以为是个美差,喜气洋洋的,走的时候却是哭哭啼啼,如丧考妣。
“你敢把我关到柴房!你胆大包天!”陈乐欣又惊又怒,拼命挣扎。
“捆起来,扔到柴房。”香璎咪起双眼。
香家的下人没有不恨陈家的,香璎即发了话,英氏和香馥又听之任之不予阻止,这些人便发起狠,把陈乐欣捆严实了,打开柴房,扔到稻草堆上。
陈乐欣手脚被捆,又是惊慌,又是害怕,泪如雨下。
璎姐儿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厉害了?
中午,没人给陈乐欣送饭。
半下午,一个白胖厨娘送来了半盆剩饭,“这是璎姐儿宴请杭大小姐剩下来的,赏你了。”
陈乐欣几乎没气死。
她再不济也是陈家的正经姑娘,怎么就至于跟乞丐似的吃剩饭剩菜了?
香璎宴请过杭千娇,亲自送至二门,“麻烦你替我圆谎,过意不去。”
杭千娇豪气干云,“不就是仗势欺人么?交给我了。我这就去陈家,好好刁难刁难他们。”
机千娇本就是好事之人,这两天又闲得无聊,香璎给她找的这件事正合她意,意气风发的往陈府挑衅生事去了。
杭千娇前脚走,陈佩后脚来。
陈佩和陈大太太一样打扮得金光闪闪,见了香璎摆长辈架子,“你母亲呢?请她出来,我跟她说话。”
香璎道:“姑母,你有话跟我说便是。”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陈佩训斥。
香璎一笑,“明人不说暗话,咱姑侄俩都是聪明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陈乐欣闯了祸,老太太不出面,让姑母到我家理论。若姑母赢了,老太太坐收渔利;若姑母输了,老太太可以从从容容想下一步棋,还有回旋余地。我家也是一样的:姑母登门,由我这个小孩子出面应对。若我赢了当然好,万一我输了也没事,我娘自然会替我收拾残局。”
陈佩用意被香璎戳穿,恼羞成怒,脸色暗红。
“璎姐儿,做人不能忘本!没有你爹哪来的你?没有陈家哪来的你爹?你向着外人跟陈家作对,你傻不傻。”
香璎不紧不慢,“我才生下来便上了香家族谱的,我姓香。对我来说,陈家才是外人。”
陈佩怒目而视。
香璎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姑母,对陈家来说,你也是外人。你出嫁了,夫家姓齐,老太太说了,你是齐门陈氏。”
陈佩气得发抖,“你就给句痛快话吧,欣姐儿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香璎语气冷冰冰、**,“陈家不还钱,我就把陈乐欣关在柴房不放。”
“亲堂姐啊,关柴房?”陈佩痛心疾首。
香璎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陈佩,“姑母,我不是也被你下令关过柴房么?亲侄女可以,亲堂姐为什么不能?”
陈佩张口结舌,“你,你,你还真是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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