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思源。当年若非香公援手,驸马焉有今日?”“岂止公主驸马,便是我辈中人,也该到香公坟前拜上一拜。似香公这般古道热肠之长者,令人感佩万分。”谈靖、扬曦等人纷纷慨叹。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不但南阳公主和陈墨池要祭拜,楚王等人还要同行。
“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吧。”张宪当机立断。
“好,便是今天。”陈墨池抢在南阳公主前面答应了。
楚王热心的帮着张罗,一行人当即拜辞雍城长公主,出门登车。
何盈、陈乐欣等人也迷迷糊糊的跟上了。
南阳公主、楚王出行都不是小事,侍从众多,队伍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这样的队伍不管经过哪里,都是被世人瞩目的。
很快,附近的百姓就都传开了,“陈驸马和南阳公主要祭拜香老爷了!就是陈驸马的前岳父!”
队伍经过街市,车行缓慢,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
“真排场!”
“这里头坐的是公主娘娘哩。哎,你说公主娘娘天天吃啥?是不是顿顿烙油饼?”
“不对,公主娘娘定是顿顿吃肉,红烧肉!”
街头的这些粗鄙言语传入耳中,南阳公主啼笑皆非。
“啥,公主娘娘要去给驸马的前老丈人扫墓?骗人!”
“不能够吧?这乡下人家,女子填了房,被前头人压着,矮人一截,公主娘娘也这样?”
“这公主娘娘不尊贵啊。”
南阳公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气死了,被这些胡言乱语的刁民气死了!
南阳公主叫了侍从过来吩咐了,侍从命人沿途辟谣,“公主驸马此行,只为报恩。”
谁知老百姓不买账,“驸马要报恩,为啥早不来,一直拖到这时候?”“驸马扫他陈家的坟,回乡第二天;扫香公坟,回乡三个月后?”
还有老百姓说着说着,恍然大悟,“陈驸马这是良心发现了吧?昨儿个戏班子唱《铡美案》,看了陈世美的下场,把他吓着了?”
“哈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声。
“做人不能太陈世美。”
“做人不能太陈墨池。”
南阳公主、陈墨池本就觉得丢脸,老百姓的指指点点,更让这夫妻俩颜面扫地。
一路之上,这两人都像在受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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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的墓碑,朴实无华的刻字。
就连坟墓旁种植的青松,也显得平平无奇。
坟墓所在之处,就算天气晴朗,也总是给人阴气森森之感。
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扬起两道尘土。
在这清冷的墓地,如此急促的马蹄声,有些突兀。
这两匹快马到了近前,马上两名蒙面人飞身跃下,手持铁铲,向墓碑砸去!
一声长笑,青松间人影浮动,三名少年挡在墓碑前。
蒙面人一愣。
中埋伏了?他们来得如此神速,居然有人比他们还早?
中间的青衣少年薄唇轻启,“动手!”两边的少年应声而动,把手中卷着的席子甩开,席子直铺到蒙面人脚下。
蒙面人又是一愣。
这是何意?
青衣少年眼睛微咪,“一滴血不许洒在地上。”
蒙面人这才知道铺席子的意思,大惊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剑气纵横,颓然倒地。
“你们,究竟是谁……”蒙面人气息微弱,自知将死,但死得实在不甘心。
两名少年呸了一声,“坏蛋!你们把香公墓碑砸了,坟墓破坏了,等南阳公主来了,自然便祭拜不成了。心思好不毒辣!”
“为,为公主效忠,死,死而无憾……”蒙面人狂吐鲜血。
“是为公主效忠,还是为公主的敌人效忠啊?”青衣少年懒洋洋的问。
蒙面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两名少年把席子卷好,满意的看了看地面,“就好像没人来过一样。”
青衣少年一声长啸,三人负起席子,奔入青松林。
两匹快马受惊,悲鸣着在路上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