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们出来的?”南阳公主见陈家人出来捣乱,怒不可遏。
管事之人头皮发麻,“回公主殿下,小人也不知他们怎么会……”
这陈家人真是神出鬼没,一个不留神,蹿到大门口了?
“快撵回去。”南阳公主咬牙切齿的下令。
安王大怒,“别拦着他们。本王倒要看看,陈乐成的家人有什么脸为他叫屈!”
这下子可好,南阳公主想拦也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老太太、陈大太太这些市井无知妇人堂而皇之的出了公主府。
“我的成哥儿,死的冤枉啊。”陈老太太和陈大太太一声一声,如泣如诉。
陈乐欣眼尖,看到张旸马背上的陈墨池,惊呼道:“二叔!”
陈墨耕颓废得跟个死人一样,听到陈乐欣这声惊呼,蓦然抬头,眼中闪着绿幽幽的光,“陈墨池,你害死我儿子,你还我儿子的命!”
陈墨耕太愤怒了,手中的哭丧棒拼命往地上捣。
陈大太太哭得嗓子嘶哑,“陈墨池,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人在吉安过日子,最少平平平安安的,我的成哥儿也不会没了性命……”
陈乐成之妻曹氏疯了一样冲到张旸马前,拿哭丧棒往陈墨池身上打,“你还我丈夫!你还我丈夫!”
陈墨池眼唇颤抖,眼神悲凉。
陈乐成死了,全家人都恨上他了。
他陈墨池为陈家做了多少事,现在出了一个岔子,亲大哥大嫂、亲侄女,甚至亲娘,都恨上他了。
曹氏疯了一样乱打,张旸不耐烦,抓过陈墨池的手,用陈墨池的手夺过曹氏的哭丧棒,远远的丢开。
曹氏躺在地上打滚,“可怜我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我为啥命这么苦。”
陈老太太、陈大太太和陈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乐欣也是被刺激得傻了,哭声震天,“广宁王殿下,你纵着太康郡主,太康郡主不孝顺我祖母,陈家才有今日之祸!从前我哥哥所有的开销,都有香家管着,他有钱花,自然不会去偷盗……”
张旸抓着陈墨池的要害,慢条斯理,“你的意思是说,原先有太康郡主供给你祖母陈老太太银钱花销,你祖母陈老太太转手给了陈乐成,所以陈乐成不缺钱,不用干坏事,对么?”
“都怪她。”陈乐欣满脸都是泪。
围观的百姓们开了眼界,“这陈家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听她们这意思,陈老太太就该由太康郡主养活着?太康郡主可是跟着她娘亲广宁王妃的,陈老太太有儿有女的,说破大天,也不该由随着前儿媳改嫁的小孙女养活吧?”
“陈驸马没有俸禄么,陈驸马养活不起亲娘么,都推到一个小姑娘身上。”
“陈乐成畏罪自杀,够丢人的了。这若是放到明理的人家,悄悄埋了也就算了。这家人还为陈乐成叫屈,还把责任都推到太康郡主身上,无耻之极。”
百姓们先是小声议论,接着就忍不住高声痛骂了。
陈墨池听在耳中,自然想要辩解,无奈他被张旸制住要害,动弹不得,出声不得。
张旸靠近安王,“安王祖父,晕倒。”
“什么?”安王瞪眼睛。
笑话,他是什么人啊,装晕倒这种事,他怎么肯做?
“晕倒。”广宁王也靠过来了。
安王仰头向天。
好吧,儿子这么说,孙女婿也这么说,那他老人家就勉勉强强装这么一回吧。
唉,这真不是他的本意啊,他是被逼的……
安王大叫一声,摔下马来。
“安王殿下晕倒了。”南阳公主府前,一阵骚乱。
陈家人哭声震天响,蓦然全部停下。
他们傻眼了。
安王晕倒了,这事是不是很严重?
南阳公主懊悔不已。
方才她抱着赌气的心思没有约束陈家人,其实是想给安王、广宁王难堪。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更何况是高贵的王爷遇到无知的泼妇,那更是没有着力之处了。
她只是稍微纵容了一下而已,安王竟然晕倒了。完了,这下子一定会传到皇帝耳中,她的麻烦大了。
南阳公主想上前慰问,但广宁王不许她近前。
广宁王掐了安王的人中,将安王救醒,之后抱着老迈的安王上马,“回府。”
南阳公主呆呆立在风中。
陈墨池被张旸丢下,缓慢的、一瘸一拐的向她走来。
他在马背上坐得太久,腿脚麻了,走路不利索。
“儿啊。”陈老太太虚弱伸手,呼唤陈墨池,“池儿。”
陈墨池恍若无闻。
“公主。”他低唤。
南阳公主一股窝囊气快要把她自己憋屈死了,脸色阴沉推开陈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