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老太太,怎么就疯了呢。
陈家日子过得清苦,家里几个女人又总是哭闹,陈墨耕在家里待不住,整天在城里瞎转悠。
这天他转到三全楼,闻到楼中飘出的饭菜香气,馋得直流口水。
三全楼的菜,色香味俱全,好吃啊。
这是香家的酒楼,想当年他也经常是座上客,酒饭之费挂到香家账上即可,不必自己掏腰包。
一位俊秀公子自三全楼出来,由童儿服侍着要上马车。
“英家侄儿。”陈墨耕见这俊秀公子是英家的英图,厚着脸皮过去打招呼。
英图看也不看他一眼,童儿喝斥,“哪来的乞丐?快走开,不然我叫人打你了。”
陈墨耕满面羞惭。
乞丐?他在一个童儿眼中,已经沦落成乞丐了?
陈墨耕红着脸躲到一边,不敢再靠近英图了。
后来陈墨耕心里庠庠,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去了三全楼。他说要找英公子,三全楼掌柜的笑着告诉他,“这酒楼原本是香家的,由英公子代管。如今英公子进京读书,顾不上这酒楼,已经盘给杭家了。英公子应该已经举家出发了吧?”
陈墨耕哭着出了三全楼。
陈家人被赶出京城,英家人举家出发。陈家和英家,区别为啥这么大?
“当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二弟跟香氏和离。陈家离了香家,惨啊。”陈墨耕和他娘陈老太太一样,翻来覆去,重复同一句话。
邻居们感慨,“陈家又多了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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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海侯谢宣,和南阳公主的爱女何盈,退了婚。
退婚原由,两家说得极为含混。外人猜测和谢宣的病情有关。
静海侯府的镇府之宝雪影,是因为帮何盈打赌输掉的。自从输掉雪影,谢宣便经常生病。
但退婚之后不久,谢宣便康复了,意气风发。
“八字不合。”“没缘份。”外人颇为可惜。
静海侯府和南阳公主府是好离好散,客客气气退的婚,外人只议论了几日,这件事情也便过去了。
香璎听到这个消息,并没多想。
香馥身子一天比一天笨重了,香璎既要照顾陪伴母亲,还要给祖母、王妃祖母找找乐子评评理啥的,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空理会不相干的闲人闲事。
谢宣往安王府送过信,求香璎见他一面。香璎让人把原信带回,“谢侯爷若有事,请直说;若无事,不必见面。”
谢宣见不到香璎,心急如焚。
谢宣还在设法,太夫人等不及,命人到安王府递了贴子。
安王妃纳闷,“何太夫人很关心我么?为什么要来拜访我?我要照顾儿媳妇,还要打牌赢钱,哪有空应酬她。”
英氏不屑,“我才是打牌赢钱,你是打牌输钱好不好。”
英氏以为安王妃会和她吵架,谁知安王妃想了想,“我输便是宪儿输,你输便是阿馥输。阿馥正怀着我的小孙子,我让着你好了,算你赢。”
“什么叫算我赢啊,实际上就是我赢。”英氏嚷嚷。
“好好好,你赢你赢。”安王妃很好说话。
英氏有些下气,“架都不跟我好好吵了,真敷衍。”见香璎进来了,却是眉花眼笑,“静海侯府的太夫人,便是你赢雪影的那一家,要来拜访你王妃祖母。乖囡,祖母又想起你赢雪影的事了,你和阿旸,多聪明的孩子啊。”
香璎听到何氏太夫人要来拜访,心里一阵不舒服。
前世她为太夫人付出了那么多,太夫人抛弃她的时候,却是毫不留情。
香璎知道前世是她自己愚蠢,可像太夫人那样自私自利薄情寡义过河拆桥之人,香璎还是看不起。
“两位祖母该打牌,照打牌。”香璎孝顺又体贴,“这位何太夫人来了,我出面招待她,带她去看雪影。她一定是来看雪影的。”
安王妃明白了,“我说呢,这位太夫人和安王府素无来往,突然要拜访我,莫名其妙。敢情她是想雪影了,要来看曾经属于她的马。”
“璎儿陪她吧,让她多瞧几眼,怪可怜的。”两位老太太交代。
香璎满口答应。
太夫人造访安王府,本以为会受到隆重的接待,谁知安王妃、广宁王妃都没出面,只有太康郡主这位小姑娘接待她,而且把她带到了马厩?
“太夫人一定是来看雪影的吧?”香璎笑道。
香璎命马倌把雪影牵过来,“雪影,我已经送给我父王做寿辰之礼了。本来我父王是要骑雪影上朝的,因太夫人今日登门,知道太夫人是来看雪影的,特意把这匹马留在府中。”
“谁说我要来看雪影?”太夫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太康郡主怎么回事,商户女出身,虽然运气好跟着她那个二嫁的亲娘进了安王府、封了郡主,到底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女。太夫人纡尊降贵来看她,她不诚惶诚恐的迎接也就算了,还敢戏弄太夫人,把太夫人带到马厩……
“太夫人不是来看雪影的,那是来做什么的?”香璎笑咪咪,“难不成太夫人是来看我王妃祖母的?可王妃祖母说了,你和她素无往来。”
太夫人气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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