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呆了呆,委屈的向英氏诉苦,“祖母,我和璎儿天天都见面的。”
英氏看了他这样子实在心疼,“唉,阿旸,规矩确实是有这个规矩……”
张旸给英氏戴高帽子,“祖母,您是香家的掌舵人,香家的规矩您来定。别人家那些陈规陋俗,咱们香家要不要遵守,您老人家说了算。”
英氏腰挺直了,“对啊,璎儿招婿是香家的事,什么规矩,我说了算。”
张旸微笑,“祖母,阿旸全靠您了。”
英氏飘飘然,“阿旸你先别急,让祖母好好想想。”
规矩确实是有那么个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安王和广宁王哈哈大笑。
臭小子,坏事你硬是想变成好事,真有你的。
安王找媒人,找到了乐清王李昂。
乐清王李昂是庸王的孙子。庸王是安王的堂兄,年轻时候和安王一样也曾意气风发过,后来因故沉寂下来,不过安王和庸王的感情一直不错。庸王年迈,已经不大认识人了,安王当然不能找他。乐清王李昂雅好诗文,家庭美满,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品,适合做媒人。
安王请了乐清王李昂,李昂欣然应允。但这件事被庸王知道了,庸王也不知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着,吵着要当媒人。李昂无奈,只好陪着庸王到了安王府。
“谁要成亲啊?”庸王连安王也不认得了,见了面,嚷嚷着要见新郎官。
“老哥哥,你还认得我不?”安王和庸王打招呼。
庸王仔细打量过安王,不高兴的转过脸,“这不是新郎官!”
“是是是,这不是新郎官,新郎官很年轻的。”乐清王耐心的哄着庸王,跟哄孩子似的。
安王也把庸王当孩子哄,“成,老哥哥您等着,我把新郎官带过来。”命人去叫张旸。
庸王真有眼光,见到张旸,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围着张旸转了好几个圈,兴高采烈,“这个新郎官好看。”
“庸王祖父。”张旸瞧着庸王格外顺眼,祖父自然而然的叫出口。
庸王眉花眼笑,“新郎官,你啥时候成亲啊?”
张旸笑意清浅,“她还小,所以我们先定亲,过几年再成亲。”
“不行!”庸王这老小孩儿说翻脸就翻脸,“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要当新郎官,你要成亲!”
“老哥哥,是这样的。”安王试着跟庸王解释,“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所以先定亲……”
“年纪不大,定的啥亲。”庸王气咻咻的,“干脆别费那个事了。”
安王被庸王弄得有点头晕,“不是,阿旸这孩子是入赘,我怕这小女婿给抢走了……”
“着啊。”庸王兴奋拍掌,“你怕小女婿被抢走,那才要赶紧成亲啊,定亲管啥用?”
安王被庸王说得都糊涂了,“那,要不然直接成亲?可是我小孙女还小……”
“先成亲,过几年再圆房。”乐清王出主意。
“好!”张旸眼睛亮晶晶。
成了亲,那便没有什么不能见面的规矩了,可以长相厮守……
“那好啊。”安王不知是不是被庸王带得糊涂了,满口答应。
庸王这么一捣乱,本来只是要定亲的,改成直接成亲了。
安王妃和英氏倒是不反对,“先成亲,过几年再圆房,一样的。”
广宁王和香馥舍不得,但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香璎知道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香璎恍如梦中。
要成亲了?要和小哥耳鬓厮磨朝夕相处了?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安王妃和英氏兴致勃勃的筹备起婚事。
因为是招婿,香璎不必离开,所以两位老太太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
香馥接到一封来自南阳公主府的信,看过信件,香馥气得脸色发白。
“王妃怎么了?”侍女见状,无比慌张。
广宁王妃怀着身孕,身子金贵得很,一点差子都不敢出啊。
“没事。”香馥见广宁王不在身边,暂时忍下一口气。
等到广宁王回来,香馥命侍女等退下,把信件拿了出来,“世上怎有陈墨池这样的无耻之徒。他想把璎儿嫁到静海侯府。”
“放心,他说了不算。”广宁王唯恐气着香馥,柔声安慰。
香馥捧着大肚子,“我知道他说了不算,我就是气他身为父亲,不替璎儿着想。那个静海侯本来是和何盈定了亲的,也不知为了什么,亲事忽然退了。静海侯谢宣,和璎儿打过赌,咱们都是见过的,人才很一般,哪里比得上阿旸?陈墨池眼皮子浅,稀罕谢宣是小侯爷,不光要把璎儿许过去,还要璎儿温柔贤惠,百般忍让,你说他是不是很过份?”
“太过份了。”广宁王眼神冷酷。
陈墨池这样的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香馥拿起一件婴儿的小衣裳,“才出世的小婴儿格外娇嫩,格外惹人怜惜。我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世上竟会有人不爱自己的亲生儿女,甚至想方设法要害他。璎儿有那样的生父,阿旸更可怜,开化侯一直想要杀他。唉,也不知这两个孩子的婚事,能不能顺顺利利的。陈墨池要跳出来捣乱,开化侯呢?”
“谁也不能阻止咱家的喜事。”广宁王许诺,“谁也不能给咱们的闺女、女婿添麻烦。陈墨池也好,开化侯也罢,我自有办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