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转头,便见待徐笙站在影壁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虞臻心中一慌神道:“皎皎你怎么出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准备往何处躲?我说今年衙署为何迟迟不封印,原是夫君你将封印的消息瞒着我。你就这么不想回到后宅,见到我吗?”
“如你所愿,我今日便带着阿识和阿媛离去,省的碍着你的眼睛,令你连自家后宅都不敢回!”徐笙披着雪白的大氅,横眉冷眼,说完这番话便扭头就往清芷园走去,好似真的要回去收拾行李离开。
“皎皎,我错了。”虞臻心中慌乱,大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徐笙的手认错。
“既然知晓自己错了,那你便说说你错在何处?”徐笙驻步,梗着脖子不看他。
“我……我……”
“既然夫君不愿意言,那便不要说了。”徐笙甩开虞臻的手,又大步离去。
“皎皎”虞臻瞠目结舌,不明白徐笙的怒气竟比半月前得知自己冷待她的原因时,还要更加生气。
他不知道,那时候徐笙知道他是因为吃醋,虽然那行为是一等一的幼稚,但是归根究底是出于对自己的喜欢,所以她虽然恼怒他没脑子,但却也不是勃然大怒。
反而是今日,她得知虞臻如今一直躲避自己后,自知二人如此下去不行,便借此机会发了脾气,好给二人一个台阶下。
不过,也不知虞臻那只草履虫,能不能意会了。
好在虞臻虽然在男女一事上白痴的紧,但到底是冀北之主,自身智商还是极高的。他这些日子的荒唐行为也是关心则乱,心中有徐笙,所以才如此。如今徐笙做出要离府的模样,他大惊之下便不得不想办法赶紧哄徐笙。
他前些天发怂,是生怕被徐笙训斥,所以不敢面对徐笙。可这次徐笙要离府,兴致自然不一样。
于是虞臻便病急乱投医,抓来流殇问他哄女人的法子。
流殇亲眼见了徐笙横眉冷眼,心里心疼自家王爷,便连忙出谋划策,将适才在太昊山中抓得两只白兔子幼仔拎出来,递给虞臻说:“女子妇人最喜欢养这些东西,王爷可以拿这东西去哄哄王妃。”
虞臻带着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虽然心下犹疑,但还是乖乖的进了清芷园。
“皎皎,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一进门便看见徐笙在哪里收拾箱子,便连忙奔过去道。
“你何错之有?要错也是我错。”徐笙冷哼一声,背对着虞臻收拾衣物。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害怕你秋后算账,便躲着不回来,你原谅我还不好。”虞臻却跟在她背后,亦步亦趋。
“你看我从太昊山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我抓了一窝兔子,送给你养好不好?我记得你在长安时,曾养过一只猫,想必你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
徐笙不理他,转过身将一件半旧不新的衣服放进箱子里。
“皎皎,你若是不喜欢这个,我便重新送你一对小奶猫?”
“若是还不喜欢,那你就拿着我私库的钥匙,尽管挑拣你喜欢的东西。”
终于,虞臻上道了一次,知晓珠宝首饰是女人最抗拒不了的东西。
“皎皎,你和我说一句话吧!”
徐笙收住手下动作,站直腰道:“要与你说些什么?”
“恩?虞小臻?”
“你这样的脾气,没几个人能受的住,小心眼又爱猜忌,还爱迁怒于旁人,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虞臻:“……”
“我不叫虞小臻。”
徐笙叹道:“你看看你,永远不知晓重点在哪里。”
“我怎不知道?”虞臻蹙眉,面上闪过几丝复杂后,才郑重道:“我知晓自己心眼小,容不得旁人觊觎我的女人,但这些还不是因为皎皎你令我感到不确定吗?”
徐笙一愣。
“自从你有孕后,我越来越觉得,你或许根本并不如你表现的那般在意我。仔细想想,你从未真正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你让我怎么安心?”
听闻这原因,徐笙倒是讶异的起来。
虞臻他……竟然能感觉得到?
“那时候在长安时,你在徐府后院墙头与我说的心悦,怕都是玩笑话吧!骗我傻乎乎的当了真,还一当就如此之久。”虞臻自嘲到。
他终于将自己心中藏了那么多日的话说了出来,不管说破后,俩人关系如何,他都舒了一口气。
徐笙张张嘴。
“虞小臻……”
“皎皎你不必急于解释。”虞臻伸出手放到徐笙肩膀上。
“我那时候并未说实话,并不是因为怀疑你,而是知晓你心中对我并不似我认为的那样深。”那些信,虞臻每一封都过目过,直到其中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还有,我回来那一日其实去了桃李园,听到了你与你三哥哥的谈话。”
“你……”徐笙听闻,眼睛猛地瞪大。
难怪……难怪那日他那般冷淡。
虽然知晓那些信都是他人仿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去看,所以便看到里面“徐笙”与宋六互诉衷肠,说自己心中之人一直都不是自己,又言自己只不过是与其做戏,又说了许多虞臻与徐笙曾经经历的事情,令虞臻不自觉陷入怀疑中。
后来他仔细回忆,逐渐发现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