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贺昱一脸得意,抱起儿子就往外走,还不忘撂下句话,“你也来,准备一下,我们在车上等你。”

爷俩说风就是雨,徐妍无奈,只好赶紧回房准备,好在近来天气好,出去看看也不错。

本想全家出动,也带母亲出去散散心,可惜老王妃不想折腾,同他们说,“来时坐了快一个月的马车,骨头都快散了,我可不想去了。你们带元哥儿去吧,玩的时候小心,我留着给你们看家。”

贺昱和徐妍只好应是,元哥儿趴在爹爹的肩头,临出门还不忘挥手跟祖母告辞,惹得祖母和秦嬷嬷忍不住笑,“这孩子,知道要出去玩,都会装乖了!”

一早出门,车行一个时辰后到达了城郊的马场,这里虽没有丹扈广阔,但也是是平坦的草场,车停稳,贺昱将小家伙抱下车,小脚才沾到软绵绵的草地,元哥儿立刻兴奋起来,挣脱爹爹的手掌,欢快的跑来跑去。

身后的娘亲连声嘱咐,“小心些,别摔着!”

贺昱则安慰道:“到处都是草,摔了也不会疼,放心,男孩儿不要那么娇惯。”

这其实很有道理,徐妍点点头,看着爷俩牵着手迈起大步,骑马去了。

元哥儿人小胆大,虽说头一次骑马,竟是一点也不害怕。马蹄飞扬起来,只见他学着爹爹的样子小手紧紧抓住缰绳,旁边看着的娘亲那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小家伙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巧薇忍不住跟徐妍笑,“王妃您看,世子一点都不怕呢!”

巧卉猛点头,“那是自然,有句话怎么说?‘虎父无犬子’嘛!咱们王爷这么厉害,世子岂会差了?”

连丫头们都忍不住骄傲,徐妍心里的满足可想而知。

绕着诺大马场跑过一圈,父子俩过了瘾,缓缓来到徐妍面前,将马停稳落地,元哥儿还在兴头上,嘴里“驾,驾”声喊个不停,贺昱则跟她笑道,“元哥儿还不错,一点也没怕。”

今日天气好,明晃晃的日头照着,爷俩都出了身薄汗,乳母丫鬟们忙活着给小人儿换衣裳去了,徐妍则亲自伺候夫君,拿出帕子来为他拭汗,一边跟他道:“方才丫鬟们还说呢,虎父无犬子,元哥儿这调皮劲儿,可算随了你了!”

两人站得近,有风吹过来,将她身上的香味带进鼻子里,他低下头,靠近她耳边,道:“刚才瞧见了没,元哥儿一到这就兴奋,我想,跟你怀上他的时候有关。”

徐妍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他,就听他笑着进一步解释,“那时候我们在丹扈,骑马的那一次……算算时候,不是刚好么?”

骑马的那一次?

往事一下撞到眼前,她羞得不行,红着脸伸手推他,却被他进一步道:“今日难道有机会,我们要不要……”

“你疯了!”徐妍赶忙打断他,“那时候没人,现在这么多人,你……想都别想!”

他其实只想逗逗她,见她恼羞成怒,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脸皮这么薄?逗你的!等晚上再说!”

徐妍气的不想理他,转身去寻儿子,贺昱笑着望了一会儿她的影子,也转过身去,伸手招来随从和马场管事,去看新来的马匹去了,这可是大事。

第66章

自打在马场骑过马, 元哥儿愈加好动,不仅“驾,驾”成了口头禅, 还常常叫侍卫们带他去王府里的马厩里骑骑真马, 哪怕只能在府里慢慢的转转, 也能过过瘾。娘亲初时还有些头疼,却也实在管不住,时间一长竟也慢慢习惯了,左右有丫鬟侍卫们看着, 不叫他摔着受伤便好。

西北天凉,秋天也来得早,搬迁后的第一个中秋,城中处处张灯结彩,肃王府中也不例外。

只是当家人围在一起,相较于往年, 的确是少了一人,再想到正是去年的中秋,老王爷突发疾病,一家人得到那个噩耗, 是以今日的家宴, 依然难免伤感。

好在老王妃已从悲伤中走出, 看看儿孙,主动举杯劝道:“咱们好好的过,你父王在在天上才会放心, 来,让我们共饮一杯,也算拜祭你们父王的在天之灵了。”

贺昱闻言称是,端起酒杯,徐妍犹豫一下,但想到杯中是果酒,也顺从端了起来,一杯饮过,开始用膳。

自打当了娘,凡事都把孩子放在自己之前,徐妍端起碗,先给元哥儿喂饭,打算把小家伙喂饱再自己吃,桌上有西海送来的湟鱼,是极佳的美味,小家伙很爱吃,丫鬟们就为他特意布了好多。

这鱼的味道才来时徐妍便尝过,相较于京城所产的鳜鱼,鲜美有过之无不及,她也爱吃,只是今晚胃口似乎不佳,眼看元哥儿一口一口吃得香,那香味钻进鼻尖,竟让她有些反胃。

心间一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月的月例已经迟了几日了,该不会……

难道……果真有了?

毕竟是生过一次的女人,淡定了许多,还没有找大夫瞧过之前,她也不想声张,将元哥儿的小银碗递给乳母去喂,自己则不动声色的照常吃菜饮汤,只是那重又斟满的果酒,不敢再动了。

时候不久,主菜吃完,膳房上了新做的月饼,一家四口喝茶赏月。

元哥儿跑到宴厅门口,抬头瞧了瞧天空中的圆月,又回到娘亲跟前,手指着天空道:“月……酿!”

徐妍笑着纠正他的发音,“是月亮,跟娘说,月——亮。”

小家伙毕竟还是太小,试了几次,依旧是洪亮地高喊‘月酿’,徐妍无奈,只好改了主意,跟他道:“元哥儿,咱们来念诗好不好?念一首月亮的诗。”

元哥儿煞有介事的点头,便听娘亲开始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先给小家伙念了一遍整句,再一句一句的教,写月的诗句不少,简单些意境好的一时只能想到这一首,小人儿初时还乖乖念着,后来居然困得眼皮开始打架了。

徐妍无奈又好笑,只得叫乳母先带他回去睡,孩子一走,大人们似乎也无心待了,老王妃便摆摆手,叫各自回去歇着了。

今夜饮了些酒,贺昱兴致挺高,还想带她去大街上逛逛,她却也疲乏了,直言说想回去睡。

贺昱只好陪她回房,沐浴完毕上到榻上,却迟迟没有睡意,心间一动,将她带进怀中拥吻,身下渐渐蠢蠢欲动。

徐妍红着脸硬是推了,他有些奇怪,寻常她极少会推拒自己,便压低声儿问她,“怎么了?不舒服了么?”

原想确定再告诉他的,现在也没了办法,徐妍只好道:“这次月例迟了,我猜想……大概又有了。”

他楞了一下,忙追问她,“可叫人瞧过?”

她摇头说没有,只见他一个蹦子就从床上起来,冲门外喊,“来人,传府医!”

门外值夜的丫鬟们只以为是主子们不舒服了,急急忙忙应声出去,徐妍哭笑不得,跟他道:“这么急干嘛,天晚了,明天再瞧也是一样的。”

他却一刻也等不了了,“早些定下来,我就早些安心。不过一两盏茶的功夫……”

他眼中隐约有光闪动,看得出他很期待,徐妍只好也一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