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 / 2)

当日夜里, 万籁俱寂。

因着傍晚的事,陶缇与裴延之间还有点小尴尬,这会儿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缇自我安慰着, 她可是从现代来的, 摸个腰、抱一抱也不算什么大事,何况裴延全程都闭着眼睛,把他脑补成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就……还好?

相比于她的洒脱,裴延则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所以当听到耳畔传来陶缇的小呼噜声, 他心头惊诧。

他摸了她的身子,她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她难道不介意么?还是她真的将他当朋友了,所以毫无感觉?

裴延薄唇微抿,过了一会儿, 似是咽不下这口气般, 侧过身子, 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暗道: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似是感受到脸颊上痒痒的, 怀中的小姑娘慵懒的嘤咛了一声, 还将小脸往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 小猫似的, 乖极了。

黑暗中, 裴延看不清她的模样, 却能想象出她撒娇的撩人模样……

身子又是一阵燥热乱窜, 他忙抽回手,重新平躺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快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裴延只觉得有一团绵软往他怀中蹭。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那明艳娇柔的小美人趴在他身上,一只白嫩的小手正在解他的衣带,另一只已然从他的衣摆下伸了进去。

裴延身子绷的厉害,却还保持着理智,一把握住了她那不安分的小手,沉沉问她,“你在做什么?”

小美人睁着一双湿漉漉的乌黑眼眸,可怜兮兮的看向他,“殿下,你难道不喜欢我么?”

嗓音也是娇滴滴的,像毛茸茸的猫爪子直挠得人心痒痒。

他喉咙一动,低声道,“孤怎么会不喜欢你。”

小美人听到这话,一下子欢喜起来,受到鼓舞般,小脑袋一点点凑到他耳边。

她眉眼含羞带怯,清甜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那你,想要我么?”

裴延怔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他不说话,小美人委屈咬着唇,“要不要嘛?”

喜欢的人在耳旁说出这样的话,若他还不作出反应,岂不是废物?

裴延黑眸眯起,一只手倏然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着。

他眼底是强烈的侵占欲,嗓音也沙哑的不像话,“小姑娘,你知道撩拨孤的后果是什么吗。”

小美人却是半点不怕,两条雪白藕臂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清澈眼眸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撩人,娇声道,“夫君,亲亲我嘛。”

裴延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身子都被点着了,有熊熊烈火在烧。

他眼角泛红,再也控制不住,反身压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夫君,疼,轻点……”

“夫君,呜…腰要断了……”

“殿下……殿下?”

“殿下,你醒醒呀……唔,奇怪,怎么脸这么红,还这么烫,又发烧了么?”

裴延缓缓地睁开眼,伴随着明亮的光线,陶缇明艳的小脸渐渐在眼前清晰。

不是开始的潮红妩媚,而是如溪水般清澈,满是关怀,“殿下,你好像又烧起来了?你还是再躺躺吧,我去找徐老伯给你瞧瞧。”

裴延蹙着眉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哑声唤道,“阿缇?”

他的手劲很大,捏得陶缇有些疼,她皱着两道黛眉,一脸疑惑,“殿下,你怎么了?”

裴延没说话,静静地打量着她,只见她一头乌黑的青丝柔顺披散着,身上的棉布寝衣穿得严严实实,没有什么海棠红的轻纱外衫,也没有茶白色绣鸳鸯戏水的肚兜,更没有梦中娇媚入骨的酡红。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陶缇见裴延沉郁的模样,只觉得他今天好奇怪,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去找徐老伯看看比较好。

她垂下眼,轻声问,“殿下,你可以松开我的手吗?”

裴延松开了手,“是孤失礼了。”

陶缇也没多想,从床上爬了下来,穿戴好了之后,又撑着一根拐杖——这拐杖还是上回浩哥儿摔倒时,徐文鹤给他做的,没想到才隔半月,拐杖又发挥了作用。

裴延缓缓坐起身来,沉声道,“阿缇,不用麻烦徐老伯。我没事,只是做了一场梦。”

做梦?

陶缇一愣,随即一脸恍然,“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睡着的时候呼吸都有些急促,难道是梦到那些刺客了?”

裴延垂下眼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陶缇只当他不愿回想噩梦的可怕,也没再说,自行出门洗漱了。

早饭是一锅香喷喷的鸡汤面,面条细长爽滑,汤汁呈黄色,浓郁鲜香,每一碗面上都是卧着个金黄色的煎鸡蛋,烫上两颗翠绿的小白菜,洒上一勺酱油,热气腾腾冒着白烟,喜欢吃辣的加点辣酱和脆爽萝卜丁,不吃辣的吃个原汁原味,一碗面下肚,胃里暖烘烘的,感觉一上午都能量满满。

用过早饭,坐在隔壁的王婶过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大块新鲜猪肉,对徐文鹤道,“徐大夫,今日村口的扈屠夫宰了头大肥猪,我想着你们家侄子侄媳来了,便给你送两斤来。”

王婶家家境殷实,三个儿子都踏实肯干,很能赚钱;去岁岁末,王婶老伴突发恶疾,多亏了徐文鹤出手相助,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是以王家对徐文鹤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每回家里得了些好东西,都会分些给这对祖孙俩。陶缇身上的衣衫也是从王婶家里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