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多穿粉色。”
“嗯。”
谢云诀刚应了,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又摇头道:“还是少穿。”
“好,夫君不喜欢,我就不穿。”
她这千依百顺的模样,让后面一群人都看直了眼睛。谢云诀有些后悔,早知道事先嘱咐一下那位嬷嬷,裁的衣裳不要那般招摇。
裴君越衣袖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都快掐进了肉里。他僵着身子上前打招呼:“定安郡主今日也来了?”
沐沉夕转头瞧了他一眼,又福身施礼:“太子殿下万福。”
“免礼。听闻郡主对我的选妃之事很是上心,可愿意说说,都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一说起这事儿,沐沉夕便打开了话匣子:“此事本是陛下交由夫君参谋,我也只是从旁提些建议。毕竟是国之大是,不敢独断专行。只是我同殿下也有些交情,比旁人了解一些,所以挑了一些,私心里觉得,殿下一定喜欢。”
“哦?你怎知我的喜好?”
沐沉夕想说,咱们打胜了仗去城里喝酒,挑姑娘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但这话实在不体面,她瞧了眼谢云诀。
谢云诀也是满脸好奇,带着微笑瞧着她。可这笑容却让沐沉夕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离裴君越远了些,凑在了谢云诀的身边。
“殿下这么问,是觉得我不了解你的喜好?”
“自然。你连自己的喜好都弄不清楚,又怎会了解旁人的?”
“那你说说看你的喜好。”
“我喜欢的女子,要有一双明眸,皮肤白皙,樱桃小口,杨柳细腰,但是不能有病态,要身体强健,最好精通骑射,会武艺,读过书。”
沐沉夕越听眉毛皱得越紧,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珠圆玉润,身材凹凸有致的么?”
“我——我何时说过?”裴君越咬牙切齿。
“醉酒的时候说的,钟将军可以作证。”
谢云诀瞧着裴君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了笑意,喝道:“沉夕,不可无礼。”
沐沉夕回过神,立刻软软糯糯道:“妾身口不择言,知错了。”
“回去领家法。”谢云诀语气冷峻,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是。”
他背着手走在前方,沐沉夕亦步亦趋低眉顺眼走在后面。
裴君越上前,扯她衣袖。沐沉夕挣脱开,瞪了他一眼。他用口型道:“你被他拿了把柄?”
“没有,别挨着老子。”
“你别怕他,他欺负你,我替你做主。”
“少来,他没欺负我。后面你皇兄和臣子们看着呢。”
“看就看,我们俩的关系,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都成婚了,避嫌知道么?再不走远一点,踹你下池子。”
裴君越咧了嘴,一脸坏笑:“我不信,那你装这半天不是白装了?”说着又去扯她衣袖。
沐沉夕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进了一旁的池子里,嘴里还叫着:“太子殿下小心!”
裴君越趔趄着掉进了池子里,他熟识水性,扑棱了两下浮了起来。
谢云诀转过头,蹙眉瞧着沐沉夕,她一脸无辜。
后面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大的动作,谁人不知?
“太子殿下怎么落水了?”
齐飞恒正要指向沐沉夕,她深瞧了他一眼,齐飞恒顿时觉得喉咙发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沐沉夕柔声道:“许是脚滑了,几位殿下方才都瞧见了,可是如此?”
她这阴阳怪气的,比起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知道要可怕多少倍。就连年长许多的四殿下也不由得颔首道:“确实是太子脚下不留神。”
谢云诀瞧着那栏杆,这得不留神到什么程度才能从栏杆上翻出去。
沐沉夕嗔怪道:“太子殿下以后走路小心点嘛。”
裴君越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好忍气吞声:“知道了。你们先行,我换身衣服。”说着扑棱着水花,以狗刨的姿势游去了对岸。
谢云诀瞧了眼沐沉夕那刚做完坏事满眼的得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牵了她的手,免得她再惹事。
落后许多的许笃诚暗自咋舌:“凌彦兄,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她了。连太子都敢踢下水,这换了个人,怕是早掉脑袋了吧?”
“你知道什么,太子殿下还未被封为储君之时两人就是好友了,那时候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太子殿下也给她摘下来。被踢下水算什么?”
“怎么听你这么说,太子殿下对她…”
“那是忠心耿耿。”
许笃诚忍俊不禁:“凌兄用词未免不太恰当。”
除此之外,凌彦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当年的太子殿下了。只知道那时候沐沉夕颐指气使,让太子殿下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无半点违逆。
“可太子殿下不说,其他几位殿下为何也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