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她,是大嫂吗?不是大嫂我们可不敢出主意。”说着,林秀琼站起来,“你还用费这个心思,直接给她一张支票不就完了,省事又务实。”
林庭铭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她那种出身就爱财?太小看人了。”
林秀琼手里的帕子一甩,“既然不爱钱财,你送她一张圣诞贺卡,既文雅又表达心意。”
“六妹,我们走。”
听林庭铭在身后说;“你的话倒提醒我,礼轻情意重。”
两人从客厅出来,林秀琼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什么时候见他对大嫂这样用心过,男人都一个德行。”
连自己父亲都骂了,林沉畹捅了捅她,“没想到大哥懂浪漫,只是看对方是谁?大哥跟大嫂不对盘,相看两相厌。”
两人沿着游廊往后走,经过花园,林沉畹拉了拉林秀琼,小声说;“你看,亭子里好像是二姨娘。”
林秀琼站住,朝亭子里看,“是二姨娘,跟她那个叫冬梅的侍女。”
“二姨娘常年不出屋门,这么冷的天坐在那里?”林沉畹说。
林秀琼张望一会,“二姨娘行为怪异,头几年还出来走动,这几年越发不踏出房门。”
二姨太是几个姨太太中最漂亮的,虽然现在上了几岁年纪,眉角眼梢仍能看出年轻时绝代风华,美人迟暮,早已失了宠。
林秀琼拉了她走,悄声伏在她耳边说;“二姨太曾经怀过一个胎儿,那时还没有大哥,后来不知怎么没了,二姨娘从那以后神经不太正常,我听我姨娘说的,我姨娘嫁进府时,二姨娘已经不怎么出门,常去寺庙烧香,
也是个可怜人。
走出很远,林沉畹回头看亭子里,二姨太还在哪里坐着,亭子修建在高处,快入冬了,亭子四周没有遮挡,寒风灌进凉亭里,二姨太身形纤弱,像秋风中落叶一样,难以抵御寒风,林沉畹看着心生怜悯,不觉停下脚步。
五小姐林秀琼回头,“走了,看什么呀?”
林沉畹同情地说;“我看二姨娘挺可怜的,坐在风口上,回头冻病了。”
林秀琼扯着她,“别管闲事,这府里的事,有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你看大家表面好,背地里什么龌龊事没有,六妹,你这个人就是性子软,你这个样子以后嫁人要吃亏的。”
林沉畹跟着她走了。
回房换了衣裳,小楠打水进来,林沉畹洗脸,然后到饭厅吃饭。
大太太出门了,二小姐林秀葳这两天没回来,三姨太忙家务事,饭菜端到房中吃了,这两天天冷,五姨太不愿意出屋,让人把饭菜端到屋里吃。
四小姐林秀琼跟母亲四姨太去舅舅家里,六姨太云缨看着饭桌上两位小姐,冷大奶奶,叹了口气,“太太一走,家里真冷清。”
玩麻将凑不上人手,六姨太云缨嫁入督军府后,极少回娘家,当初她父母兄长为了自身利益,不顾她的意愿,逼着她给林督军做小,她兄长的官升了,牺牲了她一个,阖家皆大欢喜,林家的日子没想象的难过,荣华富贵,养尊处优,林云鸿仪表堂堂,人也不老,她反而日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她看着对面坐着的冷桂枝,“大奶奶一会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