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只小猪转移了,如果自己孙子看到这么个玩具,非得高兴疯了。
大队里也有人会草编,但只会做蝗虫,她还是第一次瞅见有人做小猪的,关键它栩栩如生,非常可爱。
古如月手上的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就编好了一只有这长尾巴的鸟,“大娘,送您。”
胡大娘一下子笑得合不拢嘴,“哟,这可真好看,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看了下古如月已经把这些地瓜种完了,就说:“傻丫头,速度那么快做啥,也不会给你加工分,悠着点。”
古如月笑了一下,心想做慢了被批评,做快了也讨不了好,这个度可真难把握。
既然已经停下来了,她继续拿着草叶子编,编出了一朵朵的玫瑰,固定在一根树枝上,然后插到胡大娘的斗笠上。
“这个漂亮,就不要晒太阳了,我带回去放家里养几天。”胡大娘笑眯眯的,提着古如月还回来的饭盒,心想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不一样,会的东西都比社员厉害。
“小疯子再过来,你就大喊,不用害怕。”走前,胡大娘再三交代。
古如月点头,然后就看到小疯子晃着那只小猪,悄悄地靠近:“姐姐,姐姐,我也要那只尾巴长长的鸟。”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古如月,眼睛就跟那小狗似的湿漉漉的。
古如月笑着没有拒绝,拿着草叶子继续编,不过她编的可不是刚才那只漂亮的长尾巴小鸟,而是一只丑胖丑胖的小鸟。
小鸟头上有三根呆毛,风一吹,它就左右摇摆,看着就好傻的样子。
小疯子看到那只小鸟,嘴巴瞬时能挂两个油瓶了:“不好看。”
“不要我就送别人了。”古如月瞥了他一眼。
“不要。”小疯子大喊一声,一把抢过那只胖鸟,然后蹿出老远,“我的,都是我的,不能给别人。”
说完,人就一溜烟地跑了。
古如月拿起自己的水壶,喝了两口水,休息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把种好的地瓜都覆盖上蕨草。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阵凉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古如月捂住鼻子,往胡大娘在的那块地走去。
没走几步,她就听到好胡大娘在喊:“谁药耗子了,看这死耗子,臭死了。”
古如月一听,瞬间不敢过去了,远远地瞅见胡大娘锄头上有一团啥物,顿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太可怕了,古如月赶紧跑到另一边,拿出手帕绑在脸上,感觉呼吸才好了一点。
而另一边,胡大娘和几个社员拿着锄头,正在挖坑,准备把那些死老鼠给埋进去。
古如月白着脸,瞬间跑得更远了。
一直到下工,古如月的仍然觉得难受,胃在翻滚。
齐燕燕见她这样,不由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古如月没说话,找到了一根白茅根,洗干净后嚼了两口,才感觉好多了。
“还好,就是被恶心的。”她说着,和齐燕燕上了屋后的玉米地,一眼就看到了地里冒出来的绿油油的嫩芽。
“苞谷发芽了,发芽了。”齐燕燕兴奋地说道。
古如月检查了一下,除了边上几个地方被鸟或什么动物刨开的坑,种下的玉米都发芽了。
“真希望苞谷快快长大,我最喜欢啃苞谷了。”齐燕燕抿了下唇,不行,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也是来了这边才发现,原来这里不种苞谷,最爱种地瓜,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地瓜能有苞谷好吃?它们的产量不是差不多吗?
古如月特地走到巨石下,感觉在了一下,沃土符还在,看来玉米发芽跟它是有关系的。
她继续往上走,那片南瓜藤最近才施加了肥料,现在又长出了许多新藤,没意外的话,应该能长到九月。
她扯了根草叶子无意识地在手里编着,她手里的钱和粮票非常有限,只能用其他东西去换粮食,就是不知道每个月每个人要换多少粮食。
古如月琢磨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得问问苏城安,有个数据,自己心里也有数。
她瞅见齐燕燕在提水浇玉米地,又呆坐了一会,才起身去烧火粪。
当苏城安和林源清他们挑着地瓜藤回来的时候,古如月刚堆好一座火粪。
他们听齐燕燕说了玉米发芽的事,先去瞅了热闹,然后扣除做饭的知青和古如月,都去扦插地瓜藤了。
古如月看着那边一群人,不时吵吵嚷嚷的,不由庆幸当初自己主动来烧火粪且还成功了。
她宁愿选择做难一点的活,也不愿意跟其他人合作,她还没来得及嫌弃别人呢就被别人嫌弃,光是想想就郁闷。
林源清他们除了从下林大队带来了地瓜藤,还带了种子和菜苗,准备把房前屋后所有的空地都给种上了。
于是,古如月之前烧的两堆火粪一下子就被用光了,就是灶膛里积攒的草木灰也没落下。
没有空着的菜地,这让知青们的心里踏实了许多,饿肚子的危机感再次减少了一些。
古如月趁着吃完饭的时间,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齐燕燕在一旁附和:“总要给一个具体的数,我们才知道要换多少粮食。”
霎时,所有的知青都看向苏城安,这确实是他们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