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花笑道,“长庚有这想法,我们岂会有不从之理?”
王韫见岑零露一人伫立在那儿,周围都是些男子,她的目光便不断朝王韫望去。岑零露体态窈窕健康,虽不是弱柳扶风,但因方才哭了也格外惹人怜爱。王韫便走上前去和她搭话。
岑零露起初有些羞涩,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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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玉烛像只乳燕飞奔在众人最前面,山径曲折弯饶,她却如履平地,不显丝毫疲惫。
岑零露挽着王韫的手跟在后面,她虽然害羞,但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地去看那些袍袖翻飞的少年,双眼闪动着好奇之色。
王韫对她十分有好感。
岑零露完全符合了她对士族娇娇女的想象,有些害羞但不怯弱,知礼的同时又不被封建礼教束缚,保持着好奇心,娇憨得令她也心生欢喜。无怪乎张廷溪时不时偷望她一眼了。
是的,张廷溪在时不时偷望岑零露。
王韫感受到了张廷溪的视线,他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然而他的心思周围的人似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众人都是看好戏的态度,没有一人去点破,罗安泰瞧着也在偷笑。
张廷溪似乎想和岑零露道歉,却放不下自己可笑的自尊,别别扭扭的,岑零露不再想理他,只拉着王韫和她说话。
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王韫夹在两人中间,手脚有些不自在。
然而她又想想发现自己不必如此,她又不是事主,应该那两人更不自在才是。
于是,她定下心来,好好给岑零露介绍荀桢的学生们。
“那位穿细葛布的名叫卢恺之。”
“行事颇有些不拘的名叫方以默。”
“那位赭衣生女相的少年名唤林飞花。”
“那位秀美斯文的是罗安泰。”
岑零露侧耳听着,神色奇异,一双眼如同望江汩汩的江水,顾盼生辉。
……
众人行至八角亭时,亭旁已经聚集了不少游人。
此地是个稍作休整的好地方,八角亭飞檐下挂着一串檐铃,微风渐发,风吹玉振,闻之使人神清气爽。
亭旁生长了不少山花。柴玉烛笑嘻嘻地去采花,她年纪不大,编花倒有一手,只见她手指飞快动作,不一会儿功夫,便编好了三顶花环。自己戴了一顶,拿了两顶去给王韫和岑零露。
王韫给岑零露戴上了,自己却不戴,她这么大了,当着众人的面戴花有点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