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方以默苦笑,直言自己担心卢恺之,“我担心的是安康,他一直想我能同他一道儿。”
“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如自己和他好好谈谈,相信他不会怪你。”
书院因为荀桢停课了数日,以示哀悼,学生们仰慕荀桢为人,甚至有个同荀桢才见了一面的学生,听闻噩耗时当下便恸哭不止。
把书交给罗元亨处置,和罗元亨说了会儿话,王韫便打算回到府上,府上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她暂时抽不出时间在书院待太久。罗元亨表示理解。
却不想,还没踏出书院,罗安泰忽然拦住了他。
“含玉,能否和我来一趟。”罗安泰轻声询问。
他也成长了不少,好像长高了,也变得更加坚韧,再也没当初红了眼眶泪水直流的样子。
“什么事?”王韫问。
他神色温柔坚定,已经颇有了荀桢年轻时的样子,无怪乎荀桢从前最偏宠他。
“能否和我去一趟以德亭?”
以德亭虽然建在山顶,但去一趟也不至于花上太长时间,书院开学时,她自己就爬上去了一趟,王韫略一思索,交代了跟着她的雪晴先回去,她要去虽然时间不长,但也不能让雪晴这么一直等她。
“娘子?”雪晴似乎不放心,欲言又止。
“我没事,如果天色晚了,真来不及,我今日就在书院歇下。”
和罗安泰爬山的时候,王韫和他偶有交谈,说得无非都是方以默他们的情况,这么一问一答,一路上也碰到了些登山的学生,见了王韫俱都文质彬彬地问了好,不知不觉间两人也到了山顶。
以德亭旁已经聚着两三个学子,见他们又要行礼的样子,王韫示意他们别在乎她。
山风呼啸,吹动亭檐下悬挂着的铜铃清亮的铃声,很快便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山风中。
和她登临时没什么不同。碧波浩渺、高山巍峨、云外人家。
“张廷溪呢?”王韫问。
“子卿近日和嘉仪一直待在一起,嘉仪告知我们……”
“林飞花呢?他不是被他爹带走了吗?”
说到林飞花时,罗安泰停住了步子,前方渊崖百丈,少年长身玉立,衣袂飞扬。
忽然,罗安泰一拱手,没再唤她含玉,而是毕恭毕敬地换了个称呼。
“师娘,请看。”
“看什么?”王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