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转过来一道弯,她又接着说:“你别忘了,海涛家有一本祖上传下来的《摄梦录》。这本书自古就是手抄本,代代相传,由于传到不同的人手中,由其搜集整理的内容也就不尽相同。也许,海涛的那本,有普通人可以驾驭的一些法门也说不定。至于石头,恐怕你要去问他了。”
对于这一点,我毫无发言权。自己手中的那本都还没看全呢,能知道什么?
“总之,我们一定要赶在那个人找上来之前,参破千年不破关,将百足阵完全封死!”高苑下了结语。
“哪个人?”我听得是一头雾水,一次性灌入的信息量过大,这会儿有点糊涂。
“就是当年吞下了转阴鸡血石的个人!”高苑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不是吧……他……真能复活?”我想起来刚才高苑说了,这个人死之前曾下了咒,说等到百足阵再次完阵的那一刻,就是他永生之时。难道他一直在旁边窥探着?
“可是,转阴鸡血石已经没有了啊,和张海涛一起化为乌有了!”转念想到这一点,我又轻松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商代城墙
这时通道的墙壁上开始出现稀稀疏疏的杂草,高苑站定了,看着我说道:“我问你,海涛最后催动百足阵的时候,当时有没有那块鸡血石?”
“……没有。”这点我很清楚,因为当时鸡血石在我手中。
“所以说,那块石头只是个辅助品,不是必需品。需要不需要这颗石头,那得看人。海涛不是掌印人,他只有以死来获得强大的阴气支持,一样能催动整个阵法的运转。但肯为练阵而自戮的人又有几个?”高苑一脸“知道了吧?”的神色。
“好了好了,不扯这个,我只问你,那个吞石头的人找来的几率有多大?”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更希望六百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忘了这茬事儿,或者早投胎做人去了。
“这你让我怎么说?我又不是钱大师!”高苑神情颇有点为难的意思。“不管他会不会找来,但钱大师说过,虽然千百年来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再吞过那个转阴鸡血石。但只从这块石头的性质来看,吞下去的人,不坠入轮回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坠入轮回?”我发现自己最近接触的新鲜词汇实在有些多。
“就是不投胎,不放弃生前的执念,向我这样,到处飘着,想飘多少年,就飘多少年。”高苑可能也发现了,碰上我这个幼儿园小班的学生,什么都要解释一遍。
我终于不吭声了,虽然她没有直说,但间接肯定了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不?”我舔了一下干涩的舌头,问道。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主动要求参与这种事情。
一个张海涛,如果当时没有阻止住他,会发生怎样的结果?都难以预料。现在又来了个六百多岁的老鬼,在旁边偷偷等着。要是让他拿了,那不用想也知道,大家谁都没好日子过。
他说过,百足阵再现之日,就是其永生之时。一个人既然都永生了,还有什么要追求的?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利!
“暂时应该不需要吧?需要的话,钱大师肯定会亲自来找你们的。”高苑让到一旁,指着前面的路说道:“顺着这里走,十米外就是出口了。你的朋友都在那里等着,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寻找千年不破关,就不陪你了。你记着,百足阵已经现身,那个老鬼出不出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一旦你们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钱大师!”说完,她向我摆了摆手,转身又走回黑暗中去。
“通知……唉!怎么通知啊!”我想起来这茬,赶忙冲里面喊道。
“你的大朋友知道!”黑暗中传来甜美的回话声。
“嘿,这丫头倒好,跟着老头儿当起跑腿儿的了!”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外走。
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她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到处游荡。这么善良的女孩,应该有一个好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钱老头会不会真的哪天把她给“吃了”?
走了几米,又一个转弯后,我看到了微弱的光线。赶忙跑过去,扒开遮在外面那茂密的草丛和泥巴,总算从洞里钻了出来。
上午的光线刺得我半天才恢复视力,放眼望去。我心中不禁感叹道:“我了个天爷啊!感情在地底下爬了几百米,又从古城墙下面钻出来了。
郑州的古城墙是郑州商代遗址的一部分,始建于约三千六百年前。1955年,在今郑州老城及北关一带,发现了长方形的商代城垣,一般称为郑州商城。经考古发掘证明,该城早于安阳殷墟。196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郑州的这截城垣,虽然也算城墙,可是和开封、西安那些古城的城墙大不一样,不要说雄伟了,那简直是可怜地要死!从远处看就是一小土坡。
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当年筑城的人偷工减料,要知道那可是在三千六百年前。制砖的技术最早只不过起源于公元前770年-221年的春秋战国时期。算起来还差着将近一千年呢!
所谓“秦砖汉瓦”,直到秦朝,制砖业才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所以咱们今天看到的长城,都是用砖砌起来的。
在这之前,只有一国的都城,才能见到砖砌的城墙。其他地方都还是用原始的土坯结构。
郑州的商代古城墙,就是土坯结构。
而今的郑州古城墙,你如果来郑州,顺着城东路一路由北向南,它就矗立在你的右手边。虽然早已没有了昔日那威武庄严的样子,但毕竟见证了人类社会这几千年来的发展和进步。而且上城墙可是不收门票的呦~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你就算抓一把三千六百年前的土带回家种花,也没人管你。
我出来的洞口非常隐蔽,在一截城墙根下面,后边几米远就是一个家属院的院墙。估计这里常年连个保洁员都不会来。各种垃圾嚣张地漫过了我的脚踝。
只不过,这个地方就算再隐蔽,千百年来就没人发现过?
我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周围散落了好些看起来刚刚碎裂开来的土块,大小不一。这也直接肯定了我的推断——这个洞口早前是用厚厚的泥土封着的,现在刚打开而已,只不过是高苑打开的,还是别人打开的,就不太清楚了。
找了截还算干净的地方,我手脚并用,爬上了城墙。
要说冬天的郑州真没什么看头,只有两种天,一种是挂着大风的晴天,另一种就是刮着大风的阴天。树叶子掺着黄沙,飘得满天都是。
今天很冷,快要有零下十度了。
这种天气,别看是上午**点,城墙上连一个来锻炼的人也没有。只不过,在南边不远的的块大石头上,并排坐着两三个人,就像等着老师来上课的学生,完全无视凛冽的寒风,昂首挺身,双目直视着前方。
从我这里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见最北边的那个人。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带着旧式的近视镜,一副穷酸学者的样子。
等我走近了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坐在最南边的刘云龙。这家伙此时抻着他那本就细长的脖子,坐姿严谨,看向前方。
我仔细看了这家伙的模样,只见他鼻涕流的老长,而且是垂在外面,似乎有些冻住的迹象。这种情景可是只在动画片里见过。可他愣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擦。
“……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说刘,大早上的你没事儿跑这儿来健身也不叫我一声?爱运动好!关键你得擦注意形象啊!瞧瞧冻的,来我给你这冰溜子掰掉……”我笑完后,又说了半天,才发现不单是刘云龙,就连旁边那两个老头儿,也都一动不动。
“唉!我说,别玩了!咱还有一堆事情要办呢!”我发现有点不对头,收起了笑容,上来打算拽起刘云龙。
可一用力,这才感觉到,这家伙身子竟然梆梆硬,难道是被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