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汪汪汪!”快回答我啊!

何术舒翻阅信息的动作一顿,总算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到了自己怀里叫个不停的小家伙身上,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球球,对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后,伸出手来安抚的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然后继续将目光挪回了手机上。

某只本来正因为冒牌货的目光而心脏砰砰跳的小狗,瞬间泄气的趴了回去,不过很快它又再度振奋起来,没关系,来日方长,今天问不出来,总有一天它能问出冒牌货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嗯,就算冒牌货听不懂它的话,它每天守着,冒牌货又对它没有一点防备,总能被它听到什么只言片语,等到了那个时候就……嘿嘿嘿,总之不管冒牌货的真身到底藏在哪,都总能被它找到的。

只要一想起那一天,顾北达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动力,同时这件事情也被它定为了这次作为狗跟在冒牌货身边的最大目标。并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何术舒自然不知道他怀里的小狗在想些什么,他在将手中的手机翻了个遍后,依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手机里的信息不多,大部分都是公司的下属发来的,而且这些信息内容要不是电话不容易说清楚的东西,要不就是附带了传输文件,内容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务。

何术舒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暂且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看来关于沈清画的事情他还是只能找机会问王姨和小吴了。

……

第二天一早,何术舒准点又在餐厅和沈清画相遇了,仿佛是昨天情形的重演,整个用餐过程中何术舒一句话也没和沈清画搭上,两人间的气氛单方面的被沈清画给冻住了。甚至于何术舒隐隐有种感觉,在沈清画那冰冷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极为激烈的情绪,好似他只要再刺激一下,对方就会瞬间爆发了一般。

想到他现在对沈清画这一年来的遭遇还一无所知,所以何术舒除了刚开始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后来就不怎么敢招惹他了,寂静的餐厅里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地上的小狗挑出特制狗粮里带骨头的肉咬的咯吱咯吱响,显示了它的好心情和好胃口。

这天沈清画依然在何术舒才吃了一半的时候就离开了,何术舒望着沈清画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惆怅的叹了口气,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可是几天之前还和沈清画关系非常好来着,这样突然之间关系就降到了冰点,不得不说让他非常不适应。

那么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沈清画变成了这样呢?想到那本书里原本的情节,何术舒不由得非常担忧,不会事情绕来绕去,最后还绕回原点了吧?难道说原主在这一年里又再度向沈清画下手了?想到昨天被球球咬了的那个满身暧-昧痕迹的美少年,他对原主的节操持严重怀疑态度。

除了这个外,还有他这次睡梦中穿过来时的那句“叮,检测环境合适,惩罚转移启动中”也让他格外的在意。检测环境合适,什么叫合适?上次他中断穿越是因为他和沈清画关系良好,沈清画怎么也不可能捅他的,所以被判定为无法构成惩罚,那么这一次检测到环境合适,让他再度穿过来,不会是沈清画已经恨他恨到再度想捅他了吧?何术舒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桌上面包篮里放着切面包的小刀,不由得一阵胃疼。

他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一定要去和王姨打招呼,以后餐桌上还是不要放置这么危险的餐具了。

今天是个工作日,按理来说他应该在用完早餐后就去公司上班的,但是何术舒却一点想去上班的心情也没有,现在对他来说上班是重要的事情吗,压根不重要,反正他就是老板,于是何术舒非常任性的打电话告诉了小吴,自己最近几天不去公司的消息,让他代为传达下去。

在解决了上班的问题后,何术舒便在大厅的沙发那坐了下来,随手拿了几份报纸来看,也算是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近期的信息,毕竟他脑海中那一年的记忆空白,真的是各种方面的空白。

在何术舒看报纸的时候,某只小狗在之脚边转来转去,又是咬裤腿又是抱腿往上爬,想着法子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等到它终于被何术舒抱进怀里后,刚开始还好,可是当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在报纸上,根本没有看它后,某只又开始在它待着的怀里蹭来蹭去,扭来动去,总之一刻也不消停。

闹到最后何术舒也只能将视线从报纸上挪到了它身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某只之前一直作个不停的小狗也终于安静了,它只感觉到异常的满意,这才对吗,报纸有什么好看的,和它聊聊天多好,比如聊聊互相的兴趣爱好,性格喜好,对于未来伴侣的期待什么的。当然球球这满满的倾诉*,脱口而出的就是一连串“汪汪汪!”

何术舒……总感觉回来以后球球突然变得爱叫了。

随手摸了摸怀里叫个不停的球球,何术舒的视线止不住的往一扇门那里瞟去,说起来他也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是一直没看到沈清画出来,难道他平时除了出来吃饭就待在房间里从来不出门吗?

本来只是随便想一想,但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却让何术舒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因为那本书里顾北达确实是将沈清画整整囚-禁了三年,所以事实不会真的是……

这个猜想实在是让人有些坐立不安,何术舒只感觉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于是何术舒在王姨又一次路过大厅时,假装不经意道:“王姨,最近沈清画有出去吗?”

本来正忙碌的王姨突然被提问到,以为顾先生在怀疑他们工作不认真,于是连忙回答道:“没有的,顾先生您放心,我们一直看着呢,沈先生出不去的。”

☆、30|29.28.27.26.1

何术舒拿着报纸的手蓦然捏紧了,一阵长久的沉默。本来正待在他怀里撒娇的罪魁祸首看到情况不对,也立即安静了下来,还稍稍有那么点心虚,毕竟亲眼见到自己做的坏事被抓包,任谁都会心虚的。

最坏的猜想被证实,何术舒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是何种心情,既然沈清画被囚-禁的事实发生了,那么书中所写的其他情节是不是也都发生了呢?那些欺辱,那些苛待,那些连他这个局外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心下冒火的事情是不是又一次落在了沈清画头上?

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当初不该那么频繁的出现在沈清画面前,最后还胆大包天的想把沈清画接回这个地方,如果他一开始就把沈清画远远的送走,扫掉原主能够追寻到沈清画的所有痕迹,那么沈清画是不是就不会遭遇到这些?如果当初他能再谨慎点,将事情考虑的再周全点,那么事情会不会就完全不一样,沈清画现在可能还在过着他快乐单纯的人生。

可惜的是错误已经酿成,即使现在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晚了,何术舒压下自己那有些激烈的情绪,见到王姨还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发话,他摆了摆手示意王姨可以走了。

然而王姨才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顾先生有些微哑的声音,“等等,以后沈清画要出去,你们不用拦着他,他可以随意的进出这里。”

王姨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顾先生,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只是在这上班,一切行为都是雇主怎么说怎么做。

在王姨离开后,何术舒有些疲惫的靠倒在了沙发上,开始思索起这个状况要怎么处理,首先肯定是要让沈清画恢复自由的身份,但是恢复自由身份后让沈清画去干什么呢?继续让他去完成学业吗?可是让沈清画继续去完成学业,这又有意义吗?

如果依照自己上一次穿过来的经验,他这次应该也是在这边待上几个月时间,他在的几个月时间沈清画自然是可以安安稳稳的上学,但是他离开之后呢,又要让沈清画从那虚假薄弱的平稳生活再次陷入到地狱吗?给了希望之后再打破,这种残忍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给予希望。

何术舒闭着双眼靠在沙发,右手的食指搁在沙发上轻敲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大约一刻钟后,他再度睁开了眼睛,但是他眼中的神色表示,对于沈清画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决断。

已经犯过一次的错误,他决计不会再犯第二次。

沈清画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被原本的顾北达掣肘住?

因为沈清画太过没权没势,一个家境清贫的穷学生,唯一的亲人也只是年迈的爷爷,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助力,甚至还很容易成为被要挟的把柄,所以沈清画背景太薄弱,是他总是陷入那种境地的最根本原因。当然除了这个先天原因,剩下的原因同样也非常的多,比如沈清画太过单纯,社会阅历也太少,虽然性格足够坚韧,但仅仅是坚韧,应对原主顾北达那种人也是不够的,所以如果想要让沈清画摆脱原本的那种命运,要多方面下手才行。

何术舒偏头看向那扇房门,决定一定要和沈清画好好谈谈。不过现在……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何术舒摸摸鼻子,决定还是继续等着吧。

就这样,何术舒一直等到下一次用餐,才再次看到了沈清画。何术舒知道沈清画用餐完毕就会马上走,所以他也不耽搁,一坐在餐桌前就开始加快用餐速度,但饶是这样,在他感觉自己勉强吃了个七分饱时,他对面的沈清画就已经站起来了。

何术舒……以前总感觉沈清画那种斯文的吃相速度特别慢,现在怎么突然变这么快,简直不科学。

来不及细想这些,看着沈清画没有一丝停顿远去的背影,何术舒急忙跟了上去,险险在沈清画打开门的时候,仗着这个身体有力气,硬是挤了进去。

本来正在桌脚旁吃着特制狗粮的某只一下子被这急转而下的发展打的措手不及,它懵逼了一瞬,瞬间往冒牌货那冲了过去,同时嘴里还着急的“汪汪”叫着。

何术舒自然也看到了冲自己跑来的球球,不过他想了想,一会儿的场景怎么说也是一个比较严肃的场合,放宠物进来似乎不那么好,于是他心里带着一点点的抱歉,果断的关上了门。

用尽全力奔跑到门前,却还是吃了个闭门羹的球球,“汪!”

而关上了门之后的何术舒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张能冻死人的冰冷面孔,何术舒顿了顿,还是先冲对方笑了笑。

看到那万分熟悉的笑容,沈清画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起,几乎克制不住那瞬间勃.然攀升的怒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在做出了那种事情后,还能在他面前毫无障碍的摆出这个笑容。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初对方就是用着这样的神情,一点一点的骗光了他所有的感情,然后再宛如对待碍眼的垃圾一样,将他踩在脚底狠狠践踏。

察觉到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他深吸了几口气,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压下了那剧烈的情绪波动。仔细想想这两天他的情绪确实非常的不稳定,究其原因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又露出了那种记忆中才有的神色,这个混蛋,难道是因为发现他做的那些事情再也刺激不到他,所以改变了策略吗?沈清画一边寻思着,一边冷声道:“什么事?”

听到这冷冰冰的声音,何术舒也知道现在的沈清画非常不待见自己,不过该说的事情他还是要说的,他看着身前的沈清画,决定直接切入主题,于是道:“清画,你想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