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避掉了君月月最后一个问题,把君月月惹笑了,指着自己后脖子上的牙印给他看,展示证据。
方安虞看了之后,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他躲开了君月月探究的视线,耳尖悄悄红了。
第7章 那你能不能轻一点?
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那都是方安虞的第一次,所有的第一次,猝不及防的第一次,但是人天生就会享受快乐,虽然昨天晚上又惊讶又意外,但严格来说体验不能算是糟糕的。
只是从来没人询问方安虞的感受,他不知道自己的感受应该算什么,没有办法回答君月月。
两人下楼吃饭之前,君月月拿过方安虞手里的小本子,又写到——想不起来慢慢想,很快就离婚,等到咱们见过我爷爷回来之后。
把本子塞给方安虞,君月月率先下楼去吃晚饭,过了一会儿佣人又去催促了一遍,方安虞才拿着小本子下楼。
四个人这一次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吃东西,席间方安宴一直朝着方安虞的方向看。
方安虞一直低头看着桌子底下手心的小本子,面前只放了一碗粥,几乎都没动,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安宴终于忍不住走到方安虞的身边,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小本子,也看到了上面的话,又翻了翻前面的,顿时又瞪向君月月——
“你和我哥说这些干什么?!”方安宴语气十分不好。
君月月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看傻逼一样看着方安宴,“这是我跟你哥的事,我不跟他说我难道跟你说吗?”
“你把我哥当什么?你要给他什么?你能给他什么?”
方安宴一连串三个质问,“你这一套,是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学的吧,但我哥并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身边的小情儿,别用这套来对他!”
方安宴说,“方家现在确实需要资助,但你跟我哥结婚的时候也是签过协议的,两家是合作关系,你别做得太过分!”
君月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转过反问方安宴,“你把你哥当什么?两岁小孩吗?”
“你觉得这些他都不懂?”君月月表情认真地问。
方安宴一愣,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两个人斗鸡一样的对瞪着,气氛一度十分的紧张,对面坐着的君愉,向来都是闷不吭气的,这一次忍不住放下筷子,小声说道,“姐,安宴哥,你们别吵了。”
君月月还是第一次听女主角说话,不愧为女主角,声音意外的好听,读小说的时候,虽然是狗血故事,但是君月月很喜欢男女主的人设,穿越过来,男主的人设彻底崩塌,让人烦得手痒,但是女主角还没败好感,所以君月月听到一直背景板一样坐着的君愉说话,几乎是瞬间就转过了头。
君愉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因为她这个姐姐,没事都会找茬,和她说话从来没有过好语气,她这样无异于自取其辱。
不过她没想到,君月月只是堪称温柔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好,不吵了。”女主角确实是个小白花啊,那暗含惊慌的小眼神,还和书里写的挺贴合的。
君愉愣了,片刻后低头喝了一口汤,却在君月月诡异的注视中呛了,呛的声音也细细软软的,可好听了。
君月月笑了笑,原身几乎从没对君愉笑过,君愉有些傻眼。
这时候方安虞也将方安宴手里的小本子抢回来,塞在了自己的兜里,看着方安宴,微微地蹙了蹙眉。
方安宴抿了抿嘴,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于是两个即将炸掉的气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瘪了,各自坐着好好吃东西。
一顿饭很和谐的饭吃完,几个人早早地回到房间休息,君月月吃饭之前洗漱过了,就只是简单洗个手,就进了卧室去玩手机了,好几年没碰这玩意,这世界的很多都和她所在的末世之前的文明不一样,但是大多数东西都是大抵相同的,比如游戏!
君月月下载了和她从前玩的游戏差不多的赛车游戏,趴在床上一口气打了好多局,把所有中途打扰她的来电都拉黑,玩的别提多爽了。
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发现方安虞竟然还没回来,君月月在客厅转了一圈,习惯性地想开口喊,但只是动了动嘴唇,又想起方安虞根本听不到,不过就在她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脚步骤然一顿——她想起来了!
接着君月月脚步一转,朝着阳台拐角走过去,打开了阳台旁边的一扇小门。
这里是个杂物间,别问为什么这种豪华别墅的阳台上会出现杂物间,当时君月月看的时候也非常地奇怪,不过作者是这么写的,就当有钱人都有这种癖好吧。
方安虞果然躺在杂物间的地上,整个人卷在被子里头,杂物间到处都是花,摆得满满当当的,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潮气和绿植的土腥味。
在剧情里面,对于这段剧情是有描写的,方安虞看上去衣服和东西都在主卧,但其实每天晚上都会被赶去杂物间睡,他并不会主动把这种事情跟方安宴说,所以原身就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有一次在方安宴出差的时候,将方安虞整整锁在杂物间两天。
方安宴回来的时候,原身偷偷地去想把他放出来,装作没事发生,但是方安虞昏倒在了杂物间。
那一次也是男主角彻底发飙的一次,原身被狠狠地骂了一顿之后,心里记恨上了方安虞,从那之后就对他越来越差,经常偷偷地各种刁难他整他,到后来甚至还会打他……
君月月看书的时候对书中恶毒女配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一拳头爆头,但现在她自己穿成了恶毒女配……看到可怜巴巴缩在地上像一条虫子一样把自己裹起来的方安虞,君月月的感觉十分奇异。
她走到方安虞的身边,拍了拍睡在地上的人,方安虞从被子里面钻出来,透过乱糟糟的卷发看向君月月,愣了一下之后,神色有些惊讶。
结婚的当天晚上,这个女人就已经明确地跟他说,绝对不可能跟他同床共枕,把他赶到了杂物间睡,还不许他的花摆在阳台上,威胁他如果告诉方安宴的话,她就让君家撤资。
方安虞并不知道两家在结婚之前签订了协议,只知道自己同这个女人结婚,是为了钱。
他不敢告诉方安宴,只好一直窝在杂物间里头,只有昨天晚上他是睡在床上的,但是昨天晚上……
君月月朝他伸出手,打断了方安虞的胡思乱想,方安虞在被子里面鼓捣了一会儿,才把小本子递给她。
——起来,回卧室去睡。
方安虞接过小本子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笔,几次想要写点什么,但最后都没有下笔,表情出现了一种类似为难的样子。
君月月等了足足有两分钟,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又朝着他肩上拍了一把。
方安虞这才连忙下笔写道——那你能不能轻一点?
君月月皱着眉接过小本子,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是被方安虞给传染了,才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方安虞慢慢地咬着一点嘴唇,看着君月月的反应,把本子拿了回来,起身将被子卷了,抱着跟在君月月的身后。
两人从阳台走回房间,在客厅的时候君月月才终于反应过来,方安虞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