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说的时候这一段看得还是挺过瘾的,毕竟像这种路人大妈打脸恶毒女配,还是普遍都喜欢看的戏码。
可当你自己变成了恶毒女配的时候……那感觉和真的日了狗差不多。
君月月现在就十分地费解,君老爷子这大巴车让座的测试,真的有必要吗,能够测试出什么来?
看一个人的品行吗?让个座如果能够看出品行的话,那这个人的品行未免也太浅薄了。
君月月看了自己跟前儿这大妈一眼,没吭声,方安虞松开了她的腰,君月月却还像没骨头似的,手肘抵在他的肩膀上,和大妈两个人对视着。
这大妈就是拿钱找茬的,照片她提前已经看过了,就是这几个人没错,她尤其看不上这个长得妖艳惹眼的,所以自告奋勇跑到君月月这里来。
不过和君月月的视线对视,大妈有种自己碰上硬茬子的错觉,在村里头干架,和一帮妇女舌战上手薅头发什么的,她很少会输,不过偶尔碰上势均力敌的,也吃过不少亏。
人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第六感是很准确的,她对上君月月的眼神,觉得君月月不是善茬,微微皱眉的功夫,她身后的那个跟着她一起来的姐妹儿已经对君愉下手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下手,就是开口,“姑娘,大妈腿脚不好,给大妈让个座呗?让我坐一会儿就成了,坐一会儿我就起来……”
君愉是个瘫痪呀,这种测试的题目对她来说太好解决了,她都没等开口呢,她身边的方安宴指了指轮椅,面色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那女人就立刻陪笑到,“对不住对不住,你说我这个眼神没看到……”
女主光环闪得君月月眼睛都要瞎了,这种测试现在看来就是针对恶毒女配一个人的。
君愉没有被为难到不说,为难君愉的大妈一开口,君月月面前这个大妈也被刺激到了,毕竟她们钱都已经收了,不办事可不行。
至于她觉得君月月是个硬茬子的事,再仔细打量一下觉得是自己眼花了,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骂两句就哭哭啼啼,还会吵嘴打架么。
于是她也开口,“小姑娘,让个座呗,大妈年纪不小了,身体不爽利……”
但是她说一半就让君月月给打断了,“大妈,我怎么给你让座呀,我也站着呢。”
君月月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笑得特别明媚,明媚得刺眼睛。
绿头巾的大妈一哽,但是钱都收了,她沉默片刻之后,十分敬业地把矛头对准了方安虞,说道,“小姑娘,说的当然不是你了,而是你对象,他一个大男人,站一会都没什么的吧……”
君月月又没等她把话说完,突然间表情十分惊恐,搂住方安虞的头,“那怎么成呢!我老公怀着孕呢!今天早上吐得厉害就吃了两个酸杏儿,他哪有力气呢。”
她这话音一落,旁边坐着的人都听出怎么回事了,有两个年轻的忍不住笑起来,方安宴也循着声音看过来,但却没像从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先瞪君月月,而是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绿头巾大妈也被君月月这话给弄愣了,但随即她就反应过来,君月月这根本就是在耍她!
于是她提高了一倍的声音,嗓音尖锐到,“男的怎么会怀孕呢!你觉得我老婆子没有文化看不起我是吧,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啊,一个个看着光鲜亮丽人模人样的,实际上素质低得很,”
她一句话把一车的年轻人都给得罪了,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仗着她年龄大没有人真的跟她计较,所以肆无忌惮道,“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不知羞耻,不给老人家让座位,你们两个有没有一点道德呀?”
君月月笑眯眯地看着她,怀里还抱着方安虞的脑袋,实际上是不让他看着大妈的嘴脸,方安虞聪明得很,他看一会儿就能够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君月月今天,就是不打算让座,原身君悦,当然一开始也没有让座,但是后来因为一个人受不了谴责目光和议论,被道德绑架,最后硬是被这大妈给拽起来了。
凭什么呢?
有道德的人才会被绑架,真正需要座位的人,让一下也没什么,带着君老爷子请来的演员就去他妈的吧。
于是君月月轻飘飘地说道,“没有啊,你想道德绑架呀,你让大伙听听,你这嗓门可不像是身体不爽利啊,你这把我震得都要耳聋了。”
君月月说,“而且我没有道德你不是看出来了吗,我没有道德你拿什么绑架我。”
这话足够无耻,但有句话说得好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绿头巾的大妈没想到像君月月这种小姑娘,竟然还真不是个好说话的。
她被噎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周围的人一开始对着君月月有些谴责的,现在都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从众心理太过严重,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对,却还是会随波逐流,但只要有人出来提出异议,大部分人都会开始思考的。
大妈脸憋得通红,和她的绿头巾真的是猴屁股配树叶,特别地衬,君月月一直语调平缓不紧不慢,笑眯眯地看着大妈在她面前脸色变来变去,感觉君老爷子这次估计会被她气得半死。
不过大妈显然是个战斗力强的,都这样了还没放弃,回过神来之后伸手就去拉扯方安虞,“我还就不信了,这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就不肯给大妈让个座,那我还就硬坐了!”
说着一把拽开君月月,竟然就要朝着方安虞的腿上坐。
方安宴眉头皱起来,方安虞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君月月本来闹着玩儿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在绿头巾的大妈坐在方安虞的腿上之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了出来。
绿头巾的大妈杀猪一般地叫唤起来,君月月只扯了一下就松开了她,但她就坐在地上开始耍赖,撒泼打滚的,抱着脑袋说疼,明显是想讹人。
“哎哟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打……”大妈演得绘声绘色,“哎呀这世界上没有王法了呀!我的命真的苦啊!”
边打滚还边拍大腿,君月月看猴戏似的看着,方安虞已经站起了身,看样子是要去扶地上的大妈,被君月月伸手给拽住又按了回去。
前面的司机都已经注意到了,皱着眉头后面喊了一句,周围本来不打算管的人,见到这女人在地上撒泼打滚,又开始倾向于帮着她说话。
跟着绿头巾女人一起上车的那个女人也过来,伸手去扶地上的女人,扶不起来就对着君月月开始撒泼,“你个小婊.子,你还敢动手打人,你今天别想走一会儿司机把车直接开到公安局,你等下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君月月靠着方安虞的旁边挡着他的视线,把女人伸到她面前的手指头啪地一巴掌拍开,“少他妈指着我。”
她如果不生气笑眯眯的就还好,君月月真的生起气来,就算那张脸再明媚,眼神也冷到骨子里,死人堆里滚了那么多年,身上带着的那种戾气,怎么可能跟正常人一样。
这女人手背被拍得通红,但被君月月盯了两眼之后竟然不敢说话了,地上的那个女人还在演,撒泼打滚加上蹬腿,一个人一台戏好不热闹。
君月月冷眼看着,片刻之后说道,“你脑袋那块儿不知道谁吐了一口痰,哎哟都粘到头发上了,恶心死了。”
撒泼的女人听了之后顿时停下,伸手去摸自己脑袋,果然摸了一手的黏腻,连忙拽下她的绿头巾开始擦,一时间连演戏都忘了。
“看看这不是挺好的吗,装得还挺像,”君月月嗤笑,提高声音道,“不是要上公安局吗,司机,我给你加100块你把车直接停到公安局门口,这俩大妈说要进去一日游!”
她们说的话确实是挺吓唬人的,君月月见招拆招,把两人的把戏都搅和得稀巴烂,绿头巾大妈坐在地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君月月,呼哧呼哧地运气,像一条刚疯跑完的老狗。
尴演也演不下去了,她索性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坐起来,和她那个老姐们不知道悄悄地嘟囔两句什么,上手就要来抓君月月,边抓还边说,“不是要上公安局吗,你打了人的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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