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该换瓶子了,我去叫护士!
方安虞起身出去之后,君月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得亏是个哑巴呀,他如果是个能说话的,估计得是个话唠……
护士很快来换了瓶子,其实这种事情只要家属做一下就可以,毕竟也就是拔一下然后插在另一个瓶子里头。
护士走了之后,方安虞又坐在了床边上,才把手机拿起来,准备继续和君月月说话,门就开了,君老爷子,君愉还有方安宴全都进来了。
只有两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君月月很放松,所有人都进来,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方安虞起身站在床边上的地方,君月月对上君老爷子的视线,是真的不想跟这糟老头子说话。
君老爷子嘴唇拧成一条直线,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按着拐棍,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一看像黑老大带着手下来谈判似的。
如果忽略他脸上的老年斑,他确实还挺有气势的。
君月月懒得开口,君老爷子站了片刻之后坐下,开口说道,“那几个小瘪孙子已经处理了,等你这边结束了咱们就回家。”
君月月其实有一点惊讶,刚才君老爷子气势汹汹地说要把那个姓蒋的小子腿给打断的时候,君月月还没相信,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没打断事情也应该摆平了。
果然到底是君家的大小姐呢,就算君老爷子看不上,也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家孩子。
这倒是让君月月对他的感官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不过君月月没有什么表示,就算君老爷子不帮她处理,她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万幸的是她不是末世那具变异的身体,没有用丧尸晶核进化过异能,她就没有那么多暴躁的情绪,哪怕是见到那张脸让她发疯,她还是保留着一点理智,动起手来留了余地。
君老爷子可能也没指望君月月对他感激涕零,一屋子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点滴等着这边结束。
等到终于完事,所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这群人待在一个屋子里太尴尬了。
往家走的时候,君老爷子单独坐了另一个车,他们四个人还是方安宴开车,君月月和方安虞坐在后面。
君月月一只手受伤了,一只手上还沾着点滴的那个棉布,方安虞在她上车的时候捧着她的手,像捧着一个骨折的病人,君月月没忍住,低头的时候用额头在他脑袋上磕了一下。
方安虞当时只是愣了一下,但是钻进车里之后,车子开始行驶了,他才慢慢地挪到君月月的身边,用膝盖撞了一下君月月的腿。
君月月侧头看他,方安虞却目视前方坐得笔直。
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突然开始的,反正你踢我一脚,我撞你一下,你捅我一下,我掐你一把,在后车座上忙活得特别欢实。
方安宴开着车,偶尔朝后视镜里面看一眼,一开始是觉得这两个人可以一块送去三院,但是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有点噎。
噎来噎去地就饱了,并且方安宴侧头看了君愉几次,心里的感觉非常地奇怪。
他觉得后座的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是那样的,但是看到两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对着一个手机戳来戳去的时候,侧头看一看一直安安静静非常乖巧的君愉,又觉得似乎他和君愉之间才是不对的。
方安宴想了一路,他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也谈过恋爱,有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他的喜欢,在方氏企业,在他爸爸一生的心血面前,就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
他要想办法,让方家不要倒台,这样才能够守住他爸爸一生的心血,才能够保持住他妈妈在富太太圈子里头地位,才能让他哥哥一生安然无忧地活在方家这个城堡里头。
可他现在在想,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的吗?
他能为了利益跟一个人结婚,对一个人好,但他能坚持得住一辈子吗。
他自己的想法呢?他只知道甚至没有和旁边这个人说话的**……
回到了君家已经是半夜了,所有人都很疲惫,佣人们应该是提前接到了电话,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几个人第一次沉默而和谐地吃了一顿饭。
吃过饭之后,在众人都没有起身的时候,君老爷子率先起身,开口说,“今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我有事情要宣布。”
君月月和方安虞吃东西连头都没抬,方安宴和君愉同时紧张地看向君老爷子。
君老爷子想要伸手去拍一拍君愉的头,安慰她一下,但最终抬了一下手又放下了,被那个佣人老太太扶着上楼了。
方安宴和君愉都没吃多少,各自回房间,这一晚上注定睡不好了。
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一次来看君老爷子,为的就是君方两家以后的合作,甚至联姻,还有君老爷子手里头据说价值几亿的那块地。
君老爷子离席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君愉和方安宴注定辗转反侧。
但是不同于他们两个,君月月和方安虞不光吃得很饱,回到房间之后谁也没有焦虑,方安虞先去洗澡,洗过之后披着浴袍,头发湿湿的还滴着水就出来了。
君月月正在床上躺着呢,她被方安虞给扶了起来,然后一脸茫然地被他抓着拉到了浴室里头。
等到方安虞小心翼翼地拖着她的手,用保鲜膜一层一层地裹起来,又把她外套扣子一粒一粒解开的时候,君月月低头看着自己的草莓内衣,才明白方安虞是要干什么。
——这是要给她洗澡。
第21章 不不不
君月月本来想要拒绝的,她发誓,她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昏过去了,但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伤,也不过就是抡扳手的时候为了方便敲人后脑左右手替换,把左手手心本来就没长好的伤口,弄得又裂开了。
剩下要是仔细找,还能成为伤口的地方,就是白天在医院里面,埋针的针眼,但是那块估计也不能算伤口了因为一不小心,已经长好了。
她这点伤别说是洗澡了,要是在末世里不感染的情况下,她腿断了都能跟着队里出去找物资,这点伤她从一开始就没放心上,真没到要人伺候的地步……
但是草莓印花的纯棉内衣裤都放在了旁白的架子上,君月月十分没诚意地开口拒绝道,“我自己来吧……”
方安虞是个聋子能听到个屁呢,他正背对着君月月认真地用浴花在打泡泡。
君月月啧了一声,又自言自语,“哎你可真不听话。”然后举着她那只受伤的手,站在墙边上,看着方安虞,想了想又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承认吧你就是喜欢草莓花色,医院下面那个商店出院的时候我都看了,内衣裤的花色多得是,小草莓是放在最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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