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5(2 / 2)

家人二字一出,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烈士惊惧地抬眸看向徐泗。只是一眼,徐泗看出了绝望、无奈和悲哀。

“赵修,去把他的家人亲友带来。”韩炳欢发了话。

之前领徐泗他们进来的那位缇骑干脆利落地领命而去。

“找不到的,他们都在那人手上。”烈士凄绝地勾勾干涸皴裂的唇,泪水忽然汹涌而出,“所以别问了,你们还不懂吗?我不是不说,我是不能说!说了……说了……”

他发狂地挣脱着被拷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眼里的血光骇人,“杀了我吧,杀了我,说了我的老母我的妻都得死!杀了我……”

“你以为,你不说,你的家人就能活下来吗?”冰冷无情的嗓音剥夺了别人最后的一丝希望,徐泗皱眉。

“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你们家那位主子是个什么秉性?你觉得他会留着对自己大不利的祸患吗?”声音继续戳着人心,每说一句,烈士的面上就灰暗一分,直到面如死灰。

啧啧啧,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走投无路逼迫法,犯人往往都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选择松口。

但是显然,这个办法对这位烈士不起作用。他只是疲惫地阖上眼,默默地流着眼泪,泪水混合着血水,糊了一脸。

徐泗从小到大见不得人哭,一哭他就心软。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厂公倒了杯茶,亲手喂那名浑身脏兮兮的犯人喝下了。

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厂公岿然不动,慢慢蹲下身子,与固定在椅子中的犯人视线持平。

“我知道你现在很绝望,”徐泗坚定的眸子攫住那人惊惶的目光,无言地传递着信心,“我不问你其他,我只问你,你觉得是我东缉事厂的厂公厉害,还是你那忠心拥戴却掳了你家人做人质的主子厉害?”

烈士眨了眨笼着层阴翳的眼,一番比较权衡后,说了句大实话:“你。”

“那你觉得,这世上若是连我都救不了的人,还有别人能救得吗?”徐泗循循善诱。

烈士沉默了半晌,眼中突然闪过奇异的光芒,光芒从他的眼中转移到面上,熠熠生辉,宛如回光返照。

“你……你你你……你要救我母亲与妻子吗?”烈士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若是你愿意配合的话,”徐泗耸肩,“否则我怎么知道该去哪里找你的亲人?京城这么大,京城之外更大。”

“我……”烈士几乎脱口而出欲招供,却在紧要时刻又闭上了嘴。东厂阉狗头子的话能信不能信是个终于问题。

“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好。一个晚上够你考虑的了。明日清晨,还不说,你这条命也就做好交代的准备吧。本督主的机会只给一次。”

徐泗拍拍手起身,下意识地望向那个角落。

第4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4

角落里的人挥挥手,行刑小哥押了烈士回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