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不想说话,也不想去思考情情爱爱和心底一闪即逝的钝痛,他只想做,疯狂地做一把。
他主动勾上凌九微的脖子,轻轻按上他后颈上的那三颗红痣,将他拉近自己,双腿张开,紧紧圈住他劲瘦的腰。
凌九微的舔舐和啃咬狂乱而无章法,又重又迫切,刹那间崩裂出隐藏已久的渴望和排山倒海的占有欲,熊熊燃烧了徐泗。
“我想看你在我身下神迷,想听你在我身下呻吟,想贯穿你,想占有你……”凌九微在床上显得话格外多,絮絮叨叨着他的欲望,徐泗只觉得自己像是大洋中一只随波逐流的小渔船,颠簸起伏,时而被巨浪打翻,沉入海底深渊,继而又挣扎着浮起来,接受柔风细雨的灌溉。
直到他沉沉地睡过去。
“哎呦……咳咳骇……”徐泗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扶着酸到牙根的腰骶坐起来,迎着破碎的阳光先是一顿日常咳嗽。
咳得他娇喘微微,眼泛泪花,门口与人说话的凌九微连忙开门进来,倒了碗温水喂他喝下。
徐泗边喝水边瞧他的脸色,“外面说话的是谁?”
凌九微张了张嘴,还没开口,一人就卷着风刮了进来。
“凌二公子!是我,隔壁薛大娘!”
来人是个虎背熊腰的女壮士,往那儿一站,虎虎生威,像是一言不合就要与人干架。
“今儿个我来,是替那王家二小姐亲来了,王家二小姐听过没?就是……”薛大娘语速极快,嘚啵嘚啵往外倒豆子。
凌九微冷下脸,“舍弟身体抱恙,耽误不得别人家姑娘。”
徐泗眨巴眨巴眼,从善如流地点头。
“人家哪能不知道呢!只是那王二小姐自从有缘在街上与凌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就哭着闹着非君不嫁了!也算得一等一的痴情女子,你看看这,人家还说了,刚好可以借这桩婚事冲冲喜,没准儿这病啊,就这么好了呢!”薛大娘觉得这是这对兄弟攀上高枝儿的机会,自己还能从中捞点好处,别提多积极了。
凌九微已经面如冷霜,此人常年高居家主之位,有种浑然天成的威压感,薛大娘哪儿见过这等气场,顿时就萎了三分,心想这大哥怕是什么落难贵族,可邪劲。
徐泗连忙打圆场,“薛大娘,就不劳您费心了,实不相瞒,我啊……”
他瞄了凌九微一眼,笑眯眯地压低了嗓音,“好男风,是个实实在在的断袖。”
薛大娘的脸色顿时像是吃了隔年的黄花菜,灰了一大片。
凌九微惊讶挑眉,对上一双喜滋滋瞎嘚瑟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间,郝家村的病秧子爱好龙阳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蝴蝶少了不少,又多了好些公蜂。
凌九微头疼不已。
“收拾收拾家当,搬家。”忍无可忍,凌九微决定走为上策,还整了一块丑兮兮的面纱给徐泗蒙上,那控诉的小眼神,分分钟在警告:少给我招蜂引蝶!
“小微微,我想吃桂花糕!”途经一家酒楼,酒香醇烈,徐泗说什么也不肯走了,迈不动腿。
说是想吃桂花糕,其实是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