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岑宵开着车,瞬间觉得除了月亮和自己,一切都在沉睡。
霍诵承的话让她倍加思念小问,明明晚上才见过,但心里的荒草疯长。
她不后悔对黎今说的那些话,后悔的只是因为一时之快,就这样离开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问。
她们有着母子之间与生俱来的熟稔,她很珍惜每天的相聚,但这因为她的冲动顷刻间便失去了。
她将车子行驶至距离医院还有七八百米一幢大楼边停下,拿出手机与霍诵承联络。
霍诵承还在住院,因此在医院旁始终有狗仔候着,她出入得要分外小心。
罗岑宵心里也在打鼓,这么多狗仔,他是怎么把一个小朋友给弄进病房的?莫非是雇佣一个素人将小朋友当做普通的病患带进医院,再掩人耳目的送进他的病房?
霍诵承腿脚不便,在微信上发给她一段指示,让她从后门进来。
罗岑宵拿出准备好的帽子围巾,想了想,墨镜还是算了,大晚上的戴副墨镜不是成心告诉别人“我不是普通人快来看我呀”么,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向医院。
无恙医院在深夜中如同一个发光的坐标,离她越来越近。
她微微佝偻着腰,根据他发来的地图寻找着医院那个隐蔽的后门,这时候其实倒是挺考验演技的,要怎么在一群火眼金睛的狗仔中成功到达目的地。
罗岑宵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真是疯了,深更半夜的竟然为了看别人的儿子冒着巨大的风险跑到这儿来!
医院大门在路的北边,而侧门则在西北角门诊部的一个偏角处,夜里门诊自然无人,因此不比正门急诊那边灯火明亮,罗岑宵安全的挪到那个位置,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松了一口气。
她推了门刚进去,黑暗里忽然有人将她的手臂拉住,罗岑宵瞬间汗毛全部根根立起,快要尖叫出声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吓个毛啊,你一叫才要吓到别人呢。”
这语气,除了霍诵承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