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铮铮傲骨自然是不允许和他们这样的人混为一谈的,所以我本能地婉拒道:“不用客气了,谭局长,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怎劳您还记在心上,真是惭愧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其他的事就免了吧!”
谭局长这辈子可能还没遭遇过别人的拒绝,愣了半响,才强打着哈哈笑道:“李医生好大的架子,不过我可是真心想要答谢你,你可别这么狠心驳你老哥的面子哦!”
我还是兀自摇头说:“真地不用了,谭局长,我一介贫寒书生,向来粗茶淡饭,也吃不惯那些场子上的东西,你的心意我领了就好了!”
谭局长一听,以为自己明白什么了,便爽声大笑起来:“哈,我的李大医生,招待你这样的贵客岂能简单吃喝了事,你放心,今天不只是我请你,还另有大贵人相助,包你开心如意!”
我不明其意,愣怔道:“另有大贵人?谁啊?”
谭局长这话让我很是好奇,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认识我,而且还是个大贵人!
谭局长很会见机行事,一见启动了我的好奇心,便卖起关子来:“这有何难,只要你来了,一望便知了!”
我埋头略一思索,心道,反正这些蛀虫们的钱也是从穷苦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我不去享用了,反而会被他们其他的狐朋狗友给消耗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它来填塞我这张充满社会主义人性关怀的贫嘴,而且还有个什么贵人确实挺吊我胃口的,也罢,管它什么鸿门宴还是龙潭虎穴呢,愣是要闯它一闯!
于是我便抬头对静等我回复的谭局长说:“好吧!”
大概半个小时后,谭局长派来的专车就抵达了我们医院门口,当那个司机笑容可掬地给我开门让座时,我还很不适应。勉强坐了进去,倚靠着那厚厚的真皮沙发坐椅,感受着屁股底下传来的华贵奢靡的气息,我心里很是惶惑,说不上什么滋味,也许是对这种用老百姓的土地换来的尊贵享受的暗自抵触,也或者是对自己浑然不觉之间的身份转换产生一种隐隐的不安。豪华小轿车开动没多久,我心头就产生了一种作呕的感觉,胃肠道一阵翻江倒海,我极力压制住这股恶心感,赶紧摇开车窗,冬日刺骨的寒风在窗户上激荡出一股涡旋,将我扑头盖脸地席卷,象有千万把冰刀在我脸上横插猛砍,我在一阵激烈的生理痛楚中反而获得了一种清新的宁静,那股恶心感也就被生生平息了下去。谭局长的司机可能被寒风刮到了,不经意间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对我这样反常的举止,并没有多加理会,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拧回头继续开车。
车在这个城市星罗棋布的马路上穿插驰骋,我已经懒得去理会这个城市不属于我的繁华气息,微闭着眼睛仰靠在椅背上,任由清冷夜空中的寒星冷月洗刷我晦涩的眼睛和干枯的心灵,对即将到来的场景怀抱一种茫然的期待。
车七拐八弯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最后嘎然而止的时候,我才从恍惚的意境中回过神来,抬眼漫不经心扫射了一下周围环境,才发现车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弘的大饭店旁边,除了这坐大饭店外,周围倒也并不是多么奢华。我整了整衣冠,正欲把手搭上门把,却发现司机手脚很麻利,已经将门给我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个司机可能已经在陪侍谭局长的岁月中磨练出了好身手,整套动作都是那么流畅自然。
我对他友好地笑了笑,抬腿钻出了小车。司机顺势将门带上,便在前边领着我上了路,他没有直接引领我进入饭店流光溢彩的金色大厅,而是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把我带到了一个叫“天上人间”的地方,当我看到这个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的时候,我心里格蹦狂跳了好几下,本能地不相信,再抬手背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天上人间”,那四个字遒劲的笔力在我眼前幻化出一片龙飞凤舞的场景。天上人间,我的天啦,我真如同置身了天上人间,当我闻听着里头隐约扑过来的魅惑而迷幻的气息时,我的身心已经开始腾云驾雾了。我平生是个孤陋寡闻的人,来这个城市也十好几年,地名知道有我们医院,人名知道有白晶晶、商诗等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女人,活动的地点除了病房,曾经睡过觉的那个棺材盒子,就是太平间了,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了,但是这个天上人间我却莫名其妙地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总之,我知道这是个非常有名的声色场所,传说这里边的小姐不叫小姐,叫女宾,都是具有绝世姿容的一等一的极品,说是在她们里边随便拉一个随便开一炮就得数万元。这样的地方,我每次闻说也都是无奈地摇头凄苦一笑,从来没有在脑海里将这样的地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哪怕是出于男人本能地一种潜意识想法都没有。可是,我今天却活生生站在了她的门前?
我一愣怔之间,司机已经走进去一截距离了,可能意识到了我的滞后,正在往回示意我跟上,我惴惴不安地跟着走了进去。刚走进去的大厅倒并不繁闹,反而有幽雅的歌曲在迷醉的空气里轻轻地回旋,吧台前坐着几个粉黛轻拭的美女,真是一个塞着一个的水灵,对着我柔柔地笑着喊着欢迎光临,那种甜美都快把我融化,这还只是几个迎宾小姐呢,往里进深几层还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春色?里边不断有欢声笑语隐约踏空而来,把空气中荡漾的旖旎气氛翻波涌浪般搅动,更是撩拨得我浑身风生水起。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起来,大多是艳光四射的粉红女郎,里边也混杂着一些淫光四射的来客,我感觉到有无数的电眼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我哪里抵制得了这种孟浪的冲击,赶紧低下头,不敢分心再看两边光景,匆匆跟在了司机的后边,越往里进,两边的香粉气息愈加浓厚,耳边不停有爹声软语配合着一些虚掩的房间里透射出来的淫声浪语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稍有不慎,就浑身瘫软,行动不能了。我奋起残存的意志,屏住最后一口呼吸,终于跟着司机来到了目的地—一个ktv包房。
司机推开门,对着里边报了一声道,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就离开了。
我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困境,于是将长久屏住的压抑释放了开来,悄无声息地对空深呼吸一口,就坦然地走了进去。
里边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是自然站起,而且应该是在司机喊报道的时候就准备站起迎客了,而那个女的我感觉是在我刚进去的那一瞬间惊跳起来的,一开始我并不在意,也并没有觉得她的站起有多么异常,只是在心头略微掠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诧异,然后就无奈地伸手和快步走过来的热情洋溢的谭局长握在了一起,谭局长从臃肿的身躯里散发出嬉笑道:“李大医生来了,真是贵客啊,能把你请来,我今天这面子算挣足了,快过来,见过任总!”
说着就热情拉着我的手,来到另外那个微胖的男人面前,我看了看他的面容,觉得有点面熟,大脑一闪念,就记起了是那天谭局长胆结石急性发作时在他病床前探视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正对着我浓烈地笑着,将一只粉嫩胖白的手伸在我和他之间,感情谭局长说的大贵人就是他了,只是谭局长答谢我要把他叫来干什么,我颇觉诧异,机械地伸手打算和他轻握一下,没料想他却紧握住我的手使劲摇晃几下表示浓厚心意之后,开口说道:“感谢李医生大驾光临,李医生妙手回春将我的老朋友谭局长的多年顽疾一朝治愈,真是感激不尽,今天特备此薄酌聊表心意,有不周之处,还望李医生多多担待!”
谭局长在旁边不失时机地补充道:“李医生可能有所不知,这位是任帝厚任总,著名的房地产商,我们这个城市的大红人,我多年的老朋友,他知道你将困扰我多年的疾病彻底治愈后,很是高兴,知道我有要设席感谢你的意思后,便执意要做这个东家,我拗不过他,也就随了他的心愿,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也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今后李医生也一样,也都是自家人,有事就说话,你任哥和谭哥在社会上还可以哈几口气,还能管点用的!”
谭局长在絮絮叨叨说这番话,其实我心底里早就在暗自惊诧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任帝厚,我刚才已经说过我这个人向来孤陋寡闻,但是毕竟我还属于在这个地球上喘气的人,所以任帝厚我也是知道的,他应该算是这个城市除潘天高之外最红火的地产商了,现在潘天高已死,他自然就成了地产老大了,只是不知道商诗一个弱女子经营的潘天高的庞大地产是否还能基本维持原有势力,如果不能,那任帝厚的霸主地位就将无人能够撼动了,当初谭局长看到潘天高的死如丧考妣一样,现在他又和任地产泡在了一起,如此也可以看出江湖上的风向标来。这个谭局长也够可以的,要感谢我都不用自己出马,可以随便拉来个财大气粗的地产商替他买单。我不由自主暗叹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竟然还有点担心起商诗来。
不容我有更多的思考,任帝厚已经牵着我的手往前边那个宽大的几台走了,边走边附和道:“是的,是的,谭老兄说得对,今后李医生就是我们的李老弟,咱们有什么事情都互相照应,都象一家人一样地相依为命,来吧,咱们哥几个今天就过一晚上天上人间般的生活,为了图个方便,饭就不去外边的大饭店吃了,就在这里凑合着对付几口,好在这里的伙伴们还够意思,给咱准备的吃喝的玩意还不算太潦草,反正李老弟也是自家人了,应该不会介意兄长们的安排吧?”
说完,还自鸣得意地桀桀怪笑几声。
待来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珍贵木材造就出来的宽大茶几前,我还是没有先去看那个在旁边的沙发边上呆若木鸡般站立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要照以往,我淫荡的色眼在一片陌生的环境中先行扫荡的肯定是女人,这次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没有先去阅览她,或许我潜意识里真是从这个站立的女人周围感觉到了不同凡响的气息,所以不自觉间自己的行为模式就被干扰了吧。反正我先看的是茶几上的东西。
茶几上错落有致地林林总总摆满了各种碗碟,里边盛满了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东西,有中餐,也有西点,干的湿的,片的丝的,红的绿的,圆的扁的,真是象天上人间里那成片的美艳小姐们一样,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我看得眼花缭乱,喉咙一阵滚动,偷偷吞咽了口口水,刚才看到天上人间的小姐嗓子眼里直冒火,现在看到天上人间的美食这嗓子眼里又开始冒起水来,我皱着眉头凄苦一笑,心头直骂自己没出息。
待我们三个都已经走到茶几旁站好位置准备坐下时,这时谭局长就有了介绍那个女人的时机,只听他轻咳了一下后,说:“李医生,这位女士是任总的女朋友,任总也带她过来凑凑热闹,你也一并见过吧!”
听谭局长说完后,我便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一直呆立好久的那个女人,我这一抬头,目光那么一扫,然后我的眼睛就直了,视线就凝固了,嘴巴张开后就闭不回来了,心脏的跳动跟着就算停止了。
第113章 罗萍的怒吼使我变成了赖皮蛇
如果我手里拿着东西的话,肯定就得掉地上四分五裂了,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意识,神经自然就麻痹了,不过我还知道机械地抬手背揉了揉眼睛,因为我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我眼前站着的,象个木头人一样凝望着我的,竟然是……
我的前女朋友,罗萍。
看到我就这样目瞪口呆象个白痴一样地凝视着罗萍,谭局长肯定是要误会了,他干咳了两声后,就沙哑着鸭公嗓子干笑着说:“嘿嘿,李老弟,咱们任总的女朋友够漂亮吧,不过你放心,跟着你两位老兄混,包你也能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谭局长的嬉笑逐渐地让我回过神来,我扫视了一眼任帝厚,发现他脸上笑眯眯的,并没有因为我如此失态地紧盯着他的女朋友而有半点愠怒,也许他是在得意自己的女人这么吸引眼球也说不定。
我以前只知道罗萍因为在医院服侍了一个地产商人而移情别恋和我决裂,却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地产商人就是任帝厚。如果知道是他,或许我当初就不会那么失落,这么一个拥有这个城市几乎一半房子的人,和我一个睡在棺材盒子里的人,你让谁来选择,也会选择前者。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贪图享受、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久望之后,神思颤抖间,已经回过元神,对着罗萍冷冷笑了一下,就应和着谭局长说:“任总真是好福气啊,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过象我这样身无分文、顶无片瓦的偶像派男人,哪能和任总这样的实力派相比,就算找着了这样的女朋友,也守不住啊,谭局长这次真是看走眼了!惭愧惭愧!”
说完之后,我故意瞪着眼睛看向罗萍向她挑衅,但遗憾的是,她可能在这里看到我实在是过于惊讶了,还紧咬着嘴唇,大眼睛一眨不眨默然地看着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惊奇,也许又是慌乱,或者又是一些其他的什么。
这时任帝厚可能也瞧出气息不对了,就打着哈哈圆场道:“哈,李老弟也不要过于谦虚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会拿我们这些小老头开涮,好了,大家都彼此认识了,就赶紧落座吧,饭菜都凉了,一会儿吃出感冒发烧来,下边的节目可就没精力进行了哦!”
这个任帝厚,不愧是商场上混的,说话不落窠臼、滑而不腻,话外有话却又恰到好处,我不由得咧嘴笑了笑,于是毫不客气大剌剌坐在东首,随后谭局长坐在西端,任帝厚拉着罗萍也相继入座,坐在了面对墙壁上的宽大液晶屏幕的长条大沙发上。罗萍紧抿着嘴唇,也不和我说一句话。
谭局长向门外吆喝了一声,便好象有专人在等着伺候一样,马上就有服务生进来了,不过是个长得很俊的小伙,手里托着个红色锦缎铺盖的托盘,上边托着好几个深色酒瓶,酒瓶里边的汁液有的看起来非常稠厚,有的看起来非常晶亮,服务生将托盘摆放在旁边另一个小几上,训练有素地启开瓶盖,美酒浓郁的芳香便四溢了开来,小伙给我门每个人满上一杯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任帝厚兴致勃勃地举杯相邀道:“来,今天借谭局长的面子,有幸结交李老弟,真是莫大的荣幸,喝了这杯酒,咱们今后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了,老哥酒力不胜,就先干为敬了!”
说完,仰头一口喝了下去,谭局长哈哈一笑,也是一干而尽,我知道这天上人间的饮料酒水价格都是以千为计价单位的,望着眼前这杯稠稠的汁液,少说也得几百块钱,这一口下去就是几百块,我的心在颤啊,不过即便我不喝,这劳动人民的血汗钱也回不到老百姓的手里,得,不喝白不喝,我一仰脖子也就下去了,那是什么味道,酸酸的,略微有点发苦,我真不知道这种味道是来自我内心的酸苦还是酒本身的原汁原味。我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罗萍,只见她端起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脸上开始有一点寂然的神色了。
不知不觉间,好一番觥酬交错,我已彻底融入了这一片醉生梦死的迷幻世界里,跟着他们喝着这叫什么轩尼诗、皇家礼炮、杰克丹尼的稀奇古怪的洋酒,喝到情动时,还真就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和他们插科打诨,说些不荤不素的笑话,浑不愣登地往嘴里大口塞东西,向罗萍喷着满嘴酒气劝她喝酒,看到她皱着眉头,我就嘻嘻哈哈开心大笑。
就这样,我们在这个总统包房里弄到眼神迷离、心神迷醉、身轻如燕、云蒸霞蔚,感觉刚刚好的时候,就招呼服务生清扫了战场,随之打开了墙壁上安装着的宽大液晶显示屏,随着荧屏上赤男裸女的晃动,暧昧的光影闪耀,旖旎的情歌唱响,谭局长对着门外又是一声吆喝,三个身材高挑、貌如天仙的美女袅娜着应声走了进来,就好象她们随时都在外边待命一样,娇嗔着分别羞答答呼唤了几声大哥,就自动分列在我们三个男人边上,这娇柔火辣的半裸身体紧跟着就贴了过来。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是因为她们的美貌,不是因为她们前凸后翘的美体,而是因为罗萍,我根本无法想象的是,我的前女朋友,任帝厚的现任女朋友罗萍就在边上坐着,他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召妓厮磨。我看向罗萍,这个受尽屈辱的可怜女子,可是让我十分惊诧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痛心疾首,而只是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神黯淡,在迷幻的灯影里眼角似有一些晶亮的东西在流动,不过气氛太迷离了,看得也不是很真切。
因为有罗萍在旁边,我根本放不开,浑身就象被束带紧紧绑住了一样,任由那个漂亮动人的身体在我怀里拱动而毫无作为,上次和孙代表一起寻欢作乐的那一回,最起码我的手还有意无意地在小姐身上揩了几把油,这次我就象个木雕泥塑一样任由漂亮小姐在我身上揩油了,漂亮小姐有些惊咦,不过她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跟我调笑了几句,见没什么反映,干脆也乐得不理我了,不用赔笑就能赚钱,这好事哪里找去。
吼了一会歌,酒意差不多也消了的时候,两位长兄在美女身上摸足舔够以后,抬头看到我象被水泥糊住一样全身绷紧,拘谨万分,就哈哈笑道:“看来李老弟的适应能力还不够啊,人一多,你就放不开,以后可还得好好训练一番,看你那憋屈的样子,哈,就不折磨你了,瞧,从那个门进去有三个房间,咱们一人一间。”
话落,两位兄长已齐齐站起,谭局长先挽着他的佳丽前边带路,在这个包房的拐角处果然还有道小门,不留意还真是没看出来,看来这里真是一个自然天成的欢娱场所,运动身心都是全套配备的,唱完歌直接就能***,连窝都不用怎么挪。
任帝厚还真是厚道,去那里行苟且之事之前,竟然还没有忘记他女朋友也在场,先跑到罗萍旁边说:“我们几个进去玩会,时间不会太长,你要是觉得闷就叫服务生进来随便点一些果盘点心什么的,呆会一块结账就行!”
任帝厚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和顺,就好像一个要出远门的丈夫临行前正在交代给妻子一个人独自生活时的注意事项一样,我听得整个人都傻了,浑然不觉自己正置身在一个活生生的生活场景里,可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又生疼生疼的。我不由自主再看向罗萍,我希望她能有什么激烈反应,但是奇怪的是,当初那个火辣生猛的小护士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泼辣,而象一个被榨干了水分的白萝卜,不再有任何辛辣,有的只是无尽的干枯,无声无息地向空气中释放着悲切,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前方不知道什么地方。
任帝厚尽了他应尽的义务以后,情绪不受丝毫影响,仍旧面带微笑走了过来,将他那位美女一把搂过,嬉笑着对我说:“李老弟,你先进去吧,你年轻力壮,需要时间长,得抓紧时间哦!”
在罗萍面前听到这样的话,我十分尴尬,连忙使劲摇头道:“任总,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玩吧,不用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