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留下替哀家抄一卷《观无量寿经》吧。”
“???”
盛南晴深吸一口气,面上笑的情真意切,“能为太后抄经,真是嫔妾天大的福分。”
内心却是在哀嚎:啊啊啊啊啊,这对母子怎么回事,这么喜欢让人抄书吗!
作为一个懒癌晚期,她只想天天混吃等死咸鱼躺——她真的不爱写字啊,一点都不爱啊!
吐槽归吐槽,该抄的书还是得抄。
八千多字抄完,盛南晴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废了。
柳太后看了一遍她的字,夸了两句,总算肯放她回去了。
盛南晴按捺住内心狂喜,恭顺道,“那嫔妾退下了,下次再来给太后请安。”
柳太后朝她点了下头,又指了下她身后,“你为哀家抄经,这些都是赏你的,一并带回去吧。”
盛南晴回过头,看到一托盘累着的绸缎,还有一托盘的白花花银锭——太后真不愧是太后,出手就是大方!
抄书,值了!
金钱的力量顿时让她的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又给太后吹了一通彩虹屁,她就美滋滋的退下了。
万万没想到——
才刚转一个身,外面就传来一声响亮细长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盛南晴背脊一僵。
来的还真巧哈……
万嬷嬷看着她那纠结的神情,“小主再坐一坐?”
盛南晴摇摇头,“不了不了,我已经打搅太后许久了,就不打搅太后和陛下说话了。”
她带着珠儿径直往外走去,一出门,正好看到一袭玄青色团龙纹锦袍的景帝往这边走来。
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穿过。
盛南晴赶紧低下头,退到一旁福身请安。
景帝大步走过来,到她面前的时候,脚步定住,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
“是太后叫嫔妾来的。”
“嗯。”景帝瞥了一眼她身后那些赏赐,浓眉微挑,“看来母后挺喜欢你的。”
“是太后仁慈心善。”盛南晴道,“陛下,你快进去吧,太后还在里面等着呢。”
景帝眯了眯黑眸,“你在赶着朕?”
感受到头顶那道突然变得锐利的目光,盛南晴小心肝一颤,“不敢不敢,嫔妾只是想着太后肯定想快点见着陛下你。”
景帝轻哼了一声,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盛南晴稍稍松了口气。
“你在这等朕出来。”景帝撂下这句话,就大步往殿内走去了。
盛南晴,“???”
大佬,你娘亲今天已经让我等了快两个小时诶,你还叫我等?他喵的还是同一个位置站着!真不愧是亲母子。
好在景帝没有让她等太久,大概一刻钟后就从殿内出来了。
见到盛南晴那张秒变笑容的小脸,景帝的唇角不动声色的扬了一下,“朕叫你等着,你不乐意?”
“不不不,嫔妾乐意,乐意之至,能多跟陛下说句话,多看陛下一眼,嫔妾心里不知道多欢喜。”她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是吗?”
“是啊,嫔妾不敢有半句虚言。这几日陛下没去嫔妾那,嫔妾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求求大佬别再问了,她真的编不出了,牙要酸倒了。
景帝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语气中带着一分戏谑,“既然你这般想朕,何不邀请朕去你那里坐坐?”
盛南晴一怔,旋即道,“陛下,你现在有空的话,去嫔妾那坐坐吧?”
景帝没有立刻答,只是拿起她的手看了看。
细长白嫩的小手,根根纤细葱白,宛若玉雕。
盛南晴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这皇帝还是个手控?那他该看他自个的手呀。
不一会儿,景帝宽厚的大掌直接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带着她往外去。
“皇上起驾初月阁——”
寿康宫殿内。
万嬷嬷看着案几上只喝了一口的君山银叶,又听到外面那唱和声,笑着对柳太后道,“这位盛常在运道好,陛下请安从来都是凭心意来的,谁曾想这回儿正好被她碰到。”
柳太后漫不经心的翻着盛南晴刚抄的那本《观无量寿经》,温声道,“你以为哀家留她抄经是为何?”
万嬷嬷愣怔片刻,旋即反应过来,面上闪过一抹讶然,“太后,你这未免也太抬举她了。”
“抬举归抬举,也得她自己争气,能让皇帝念着她。你忘了采萱那孩子刚进宫时,几乎日日都赖在我这里,就是为了等皇帝。可你看皇帝可曾有一回搭理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