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监的一怔,又被长福公公斜乜了一眼,手心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来,连声谢过长福公公提点,脚步虚浮的退下了。
景帝再次到来,盛南晴半点都不惊讶。
毕竟早上她都明晃晃的勾/引了,要是景帝这都不上钩,她也不用继续混了,直接选择游戏自杀得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皇帝就是个闷骚,对那档子事,他与大部分男人的爱好差不多,也是喜欢“床下贵妇,床上荡/妇”的类型。
或许是因为古代的女子的保守内敛,盛南晴在那方面的配合和鲜活,让景帝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
她今晚特地打扮了一番,淡雅又妩媚。
景帝来时,盛南晴像昨日一般,坐在书桌前抄书。
见到景帝进来,她赶紧起身请安。
景帝扶了她一把,大概是见时辰尚早,倒也不急着那回事,只走到桌前看了看她的字,“这字倒是写的比昨日好一些。”
“能得陛下一句夸奖真不容易。”盛南晴缓步走到他的身边,轻笑道,“先前嫔妾在陛下身旁打扇时,见陛下笔势雄健洒脱,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嫔妾真是钦佩不已呢。”
“眼光不错。”景帝语气淡淡的,薄唇却是不自觉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陛下书法这样好,不如教教嫔妾吧?”
也不等他回应,盛南晴就灵活轻巧的钻进了景帝的怀中。
纤弱的背若即若离的贴着他的胸膛,她微微侧抬起头,一双水眸中满含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此情此时,景帝没理由拒绝。
他从后面环住她小小的身子,抓住她的手,像是长辈教刚开蒙的学童写字一般,一笔一划的在纸上落墨。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盛南晴看这句诗,轻声道,“陛下这是在夸嫔妾?”
“臭美。”景帝轻轻说着,灼热的气息钻入她的耳朵眼痒痒的。
盛南晴稍稍弯腰,曲线越发紧贴,她感受到男人身子的僵硬,只权当不知道,拿着笔继续写着,“《诗经》中嫔妾最感触的却是这一句。”
景帝看着她清隽端正的小字,上写“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为何是这一句?”景帝拥着她坐下。
盛南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无尾熊般挂在他身上。
这般亲昵的姿态,她长睫微颤,似有些伤怀道,“男人耽于情爱之中犹可解脱,但女人耽于情爱则是落入苦海,万劫不复。陛下对嫔妾这么好,嫔妾又高兴又害怕……”
“害怕?”景帝浓眉蹙起。
“嗯,害怕这份宠爱不再,嫔妾却耽于其中,无法自拔。”盛南晴说完这话,只觉得后槽牙一阵酸,腻歪的要死啊!
见她这副羞怯又可怜的模样,景帝心头微动。
后宫女人都渴望他的宠爱,但像她这般说的情真意切的,少之又少。
景帝很少安慰人,也不擅于安慰人。
见盛南晴含情脉脉的盯着她,他只伸手抚着她的背以作安慰。
抚着抚着感受到手掌下的细滑,就开始折腾了,两人也不挪地,就在书桌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帝抱起她一同去沐浴。
盛南晴晕晕乎乎的泡在雾气氤氲的热水中,脑子里浮现白天去冷宫的情形。
她很是虚心的去跟赵太妃请教“如何固宠”这个难题,在她潜意识中觉得赵太妃并不是简单,虽在冷宫,却像是个扫地僧般的人物。
哪知道听到她的问题后,赵太妃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又丢给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我若知道如何保持盛宠不衰,这会儿还待在这?”
盛南晴当时就哑了。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我该去寿康宫请教太后?”那位是上一届宫斗冠军,肯定经验丰富。
赵太妃又是嗤笑一声,“她?她是运道好,生了个好儿子,才有如今的福分。要不是她儿子争气,这寿康宫哪里轮得到她坐?顶不过随着儿子去封地当个王太后……你若想像她一般,先肚子争点气。”
盛南晴错愕,听这话的意思,柳太后这是靠儿子的躺赢玩家?
在赵太妃这没取到经,她心头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但临走之前,周嬷嬷送她到门口,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晴主子,要想让陛下念着你,你得与他多攒攒情分,想办法走进他的心里。帝王的心很大,容纳江山社稷,天下百姓,若是你能够占据小小的一席之地,就足矣受用前半生。至于后半生的容华富贵,还得依靠子嗣。”
盛南晴把这话记进心里,又往主殿看了一眼。
周嬷嬷知道她的意思,淡淡的叹息一声,“太妃娘娘水晶般通透的人儿,她岂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只不过她不愿意费心思去争宠罢了。”
回忆戛然而止,盛南晴眯着眼,懒懒的看向身旁的景帝。
见他俊朗的眉眼间是轻松温柔的神情,她暗暗想着,今儿个算是把他伺候好了吧。
讨男人欢心还真是力气活。
翌日清晨。
景帝离开初月阁之前,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又想起她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沉吟片刻,他低声吩咐道,“拟旨,初月阁盛氏性生婉顺,质赋柔嘉,今特晋其为贵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长福公公,“朕要是还给她加个封号,是否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