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是想过。”
她答得很干脆,水润的眼眸满是真诚的看向男人,“因为爹爹一个人过错,连累了嫔妾一家,娘亲自缢身亡,父兄差点死在岭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父亲年迈,能够安心颐养天年就已经很好了。但兄长空有一身才华抱负,却无处可施展。虽然兄长每每在信中安慰嫔妾,说他现在过得很好,但嫔妾心中还是替兄长觉得惋惜……”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跟朕说?”
“这,这不是怕陛下你觉得嫔妾贪心嘛。”盛南晴撇撇嘴,一脸委屈。
景帝一怔,随即哈哈笑了两声。
“等中秋家宴时,朕将你父兄召入宫中,让你们团聚一下。”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眸中带着宠溺,“别撇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欺负你。”
见他心情蛮好,盛南晴稍稍松口气,又抱着他撒娇腻歪起来,“除了在床上陛下会欺负嫔妾,其余时间陛下对嫔妾都是很好的。”
“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知羞。”景帝哭笑不得的骂道。
不知羞?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索性就不知羞了。
“陛下,嫔妾已经六个月了,女医说很稳定……”
葱管般的细嫩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圈,一下又一下,挑逗意味十足。
景帝垂眸,看到她那张泛着娇媚红晕的脸庞。因着怀孕她原本纤瘦的身材变得丰腴圆润,某些地方也成长了不少,触手绵软。
他忽的觉得嗓子有点渴。
“乖,别闹。”
残留的理智让他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盛南晴却是娇娇一笑,仰头凑近了他的脸,然后伸出粉红小舌,舔了下他的喉结。
“轰”的一下,景帝感觉理智的弦崩了,血液沸腾着。
他稳稳地托住她的腰,抱着她站起身来。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啊?”某女故作无辜的问道。
景帝将她那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恶狠狠道,“欺负你。”
说罢,大步的往寝屋走去。
石榴红百婴嬉戏幔帐缓缓垂下,遮住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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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圣旨就送到了盛家。
盛源父子自然是大喜过望,捧着圣旨去祠堂给祖宗烧香。
当夜,盛源多喝了两杯。
四十好几的大男人,拍着儿子的肩膀痛哭流涕,“都是爹不好,当个官没让你们过上几天好日子,还害的你和你妹妹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要靠你妹妹,才护得我们父子俩平安周全,唉,我这心里真是羞愧啊!”
盛南辰闻言,也惭愧的低下头,闷闷的喝酒,“我这个当兄长的,也对不起妹妹。”
“唉,后宫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红颜窟!你妹妹在里面不容易,别的妃嫔都有父兄家族庇佑着,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护着她,反倒拖累她。如今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妹妹能依靠的就是你了。”盛源老泪纵横道,“你娘在世时,也一直叫你护着你妹妹。辰儿,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提起亡妻,盛源心头更是凄惶。
盛南辰眸中满是坚定,沉声道,“爹,你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这次机会,会好好考试,一步一步往上走,成为妹妹和小外甥在宫外的倚靠!”
“好,好,好。”盛源欣慰的擦了把泪,举杯跟儿子碰了下,“那为父就祝你马到功成,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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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皇子夭折后,贤妃伤心欲绝,仿若万念俱灰一般,深居简出,平素都跟柳太后身旁吃斋念佛。
柳太后可怜贤妃痛失爱子,再加上仪常在柳采萱出宫后,她身边一直没人陪,成日里也怪寂寞的,如今有贤妃作伴,也能稍微排遣寂寥。
日子一晃就入了秋,又到金桂飘香时。
这段时间后宫一直挺平静,盛南晴的小日子过得很闲适,一门心思都放在养胎上面。
平日里逗逗猫赏赏花,跟淑妃和萧容华她们俩带娃的交流育儿经,跟阿宁交流话本里的情节,跟沐兰她们绣围兜绣帽子……总之,平淡又充实。
到了中秋家宴那日,盛源和盛南辰父子进了宫。
两人先是去勤政殿觐见景帝,后又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起去了月华宫。
因着是外男进宫,所以从始至终都由长福公公在一旁候着。
云台殿。
萧容华午睡刚醒,一头云鬓松松散散,别有一番慵懒美感。
“主子,你可醒了,三皇子醒来后一直闹着要找你玩呢。奴婢见主子你睡得沉,就让奶娘带着三皇子出去转了圈。”绿芙笑吟吟的将幔帐挽起,又扶着萧容华走到菱花镜前,伺候着她梳妆。
“今夜有宫宴,找人将他们叫回来吧,得先把祯儿喂得饱饱的,宴会上可吃不到什么东西。”萧容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花颜月貌,比之两年前刚入宫时多了几分小妇人的柔媚。
“主子,今日晚宴你打算梳个什么发髻。”绿芙拿着一把精巧的螺钿玉梳,轻声问道。
“同心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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