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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 清韵小尸 3360 字 5天前

宋文的眉头微微一跳,这正是整个审讯的关键所在。这一点正是他们用来诈段昀韵的。

“反正我是不会签字的。”段昀韵用肿了的眼睛看向了面前的两人,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冷漠,“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明我父亲死于他杀的证据吧?我再说一遍,我的父亲是自然死亡。”

从审讯室里出来,傅临江直接就爆了,“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点……”

反倒是宋文比较冷静开导他道:“可能刚才我们逼的太紧,反而有点落了痕迹,不过这是件好事啊。这么问都没问出来,要么是白洛芮真的清清白白,那我们应该庆幸没有更多人受害,要么是洛欣敬老院也有问题,段昀韵在说谎,只要是谎言,就得用其他的来圆,不怕找不到痕迹。”

傅临江道:“你倒是想得开。”

宋文道:“本来就是这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还有那么多的家属,如果其中有问题,总归会有新的线索,也不能指望一份证词就能够突破案情。”

傅临江走过去,屁股靠坐在桌边上,抱着双臂看着宋文,依然有些气鼓鼓:“我想不通……”

宋文抬起头问:“哪里想不通?”

“你说,难道是我们调查的方向走错了?白洛芮真的是个清清白白的企业家?把敬老院打理的特别好?那些死了老人的家属也真的只付了丧葬的费用?而张培才的死亡,也和他们毫无关系?”当逻辑和推理走到了一条死路,傅临江开始假设另外一种可能性,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们并不能完全否定这些。

宋文皱眉反问他:“你相信那些是真相吗?”

傅临江摇了摇头,他甚至是希望宋文的推理能够说服他。

“你是因为段昀韵的审问走向出乎你的预料,才开始这么想的?” 宋文轻声道。

他们现在的调查,只能看到一个一个的点,犹如管中窥豹,还缺一些关键的部分,把所有的事件关联起来。

傅临江说出了心中的困惑:“十八年前,为了抓夏未知,南城的愤怒百姓上街围了芜山敬老院,要求一定要严惩凶手。可是现在,我们怀疑有老人被白洛芮杀害,无论是正向的还是反向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你说,是世道变了,是人变了?还是根本我们想错了?”

宋文低下头道,“一定在我们的调查中,有一些我们所不知的,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他直觉觉得,那些老人的死有问题,可是又是什么让那些人守口如瓶,格外统一战线,没有一个叛徒?

是谁杀了张培才?

白洛芮和夏未知的交集又是什么……

一个谜团还没有解开,新的谜团就又出现,这个案子以来,一切就像是蜘蛛的网,他好像站在迷雾之中,抬头可以看到空中有一根一根的线,却根本无法纵观全局,看清楚整个的布局。

宋文忽然希望陆司语能够在他的身边,如果今天审问的时候,在他旁边的人是陆司语,会怎样?他是否能够看穿了段昀韵的内心,力挽狂澜?

傅临江虽然和他配合默契,但是他们的思维模式有一定的相似之处,陆司语却是完全不同,只要那个人在,就总是会提出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大家的思维融合在一起,能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事实……

第60章

案发第四日下午一点, 南城华顿酒店。

陆司语的车停在了华顿酒店的停车场,有了张培才生前所用的身份信息, 查找他的行踪就方便多了, 在失踪之前,张培才曾在华顿酒店住过一段时间。华顿是南城的一家老牌酒店。这里交通方便,又是准五星的配置。

陆司语下了车, 一路走到了华顿酒店的大厅,他刚走进去,就有些敏锐地发现酒店的氛围不太一样。陆司语没有去前台询问,直接从大厅里面走过,电梯拐角处站了两位便衣, 陆司语之前在警局里见过,看着面熟, 算算时间, 宋文他们也正好查到这一处了。

陆司语一直走着,到那两个便衣身边也没有丝毫停顿,那两位便衣不认识他,以为是旅馆里面的住客, 于是陆司语就上了电梯,扫了一眼整个酒店的布局, 他点了三楼餐厅的按钮, 走到那边以后,又从餐厅旁边的扶梯下去,逛了一圈离开了酒店。

从酒店出来, 陆司语回到了车上,他咬着指甲整理了一下思路。

夏未知的情况他这里推理的差不多了,这是发生在十八年前的事,犹如一座在空中的海市蜃楼。眼下,能够获取更多信息的,还是张培才的死亡。虽然他死的蹊跷,但是肯定是有迹可寻。

其中有一点,陆司语一直颇为介意,如果凶手真的是和夏未知有所联系,为什么他会选择这种杀人方式?

折磨杀人并不是一种很立竿见影的方法,周期长,成功率低,风险性大,甚至有一定的可逆性,如果死者及时就医,不一定会死亡。所以,这种情况下,需要把死者进行控制,甚至是囚禁,死者的死亡是个漫长的过程,承受的痛苦也很大。

如果凶手是对夏未知熟悉的人,必然知道很多种的杀人方式,有熟练的杀人技能,可他却选择了这样的一种,这样的话,目的倒不像是单纯的杀人,而像是审讯,折磨了。

结合张培才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凶手一直希望受害人能够供述出什么,最后杀他灭口……

可能死者吐露了什么,也有可能什么也没有说。

张培才最后一次在旅馆出现,是半个月前,他的尸体却在荒地里被发现,在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司语思考了片刻,掏出手机点选了一下附近的车行,如果张培才在利用假身份进行一些调查,必然是需要代步工具的,他不可能开自己的车,更大的可能性是会租车。

网络租车会留下诸多信息,更加稳妥的方式,应该是选择附近的车行,想到此,陆司语发动了汽车,一路往附近的几家租车行开去,他的运气不错,在问到第二家时,服务人员按照他提供的信息,调取出了一连串的租车记录。

根据显示,张培才在失踪前,经常在这里租一辆奥迪。当时接待他的营业员也在,陆司语晃了晃证件道:“我想调取下他在使用车辆过程中的路线图。”

租车行的车,为了车辆可控,方便回收,都在车里偷偷装有gps位置监控,等到车辆归还,这些信息依然会在车行保存一段时间,这是这一行业的潜规则。

小姑娘帮他查了,把信息拷贝到了陆司语带着的笔记本电脑上,通过软件点开,上面就出现了张培才的行进路线,到过哪里,停留的时间,基本上都一目了然。

开始,这些信息都是较为零散,毫无规律的,去过的地方包括市图书馆,洛欣敬老院等,可是到了他失踪的前几天,车开出去以后,在南城绕了很大的一圈,才在傍晚时期归还。第二天,他索性把车停在了附近,整整一天。

陆司语皱了眉头,他把行进的路线和南城的地图相叠加,在张培才绕行的那片区域里,地图上是一片灰色的建筑,上面写了几个字:“芜山敬老院”。

张培才的死,果然是和芜山敬老院有关系的。

张培才曾经到过这片区域。根据路线图显示,他曾经不止一次进入过芜山敬老院,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作为一个无比敏感的记者,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陆司语微微抿了唇,这地方看来是绕不过去了,无论情况怎样,事已至此,他必须要亲自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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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第四日下午,南城市局里,宋文正听着来自下属的汇报。

“宋队我们已经审问了其他死亡老人的家属,没有人愿意透露白洛芮和他们说过什么,也没有人对款项有合理的解释,他们都坚称自己的亲人是自然死亡……”

“我们彻查了之前张培才居住的酒店,他之前用一张假信息入住,包了一间房间两个月,可是最后半个月都没有来居住,房间已于三天前到期,酒店收拢了他的生活用品,除了一些衣物,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归了物证室。”

案子到了这一步,他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真相似乎近在眼前,可却找不到打开一切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