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余欢没想到,完全是临时起意,走一步看一步,他们平时去的地方不能去,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要去只能去那些旁人猜不到的地方。
想来想去,也没有这个地方,只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流浪一样。
避开众多守卫,寻偏僻的小道走,偶尔碰上人,便索性打晕,就这样一步步远离长央宫。
在长央宫养伤十多天,身上的伤口已经慢慢好转,不会红肿,也不再流血,这么活动活动没事。
但是如果一直找不到地方停歇就有事了,余欢仰头瞧了瞧渐渐西下的太阳,神情有些恍惚。
真的能逃掉吗?
逃离了皇宫,还要逃离京城,也许逃离的京城,还会被追回来,毕竟古扉身份不一样。
不想被追回来,只能隐姓埋名,一辈子过平凡的日子,会是古扉想要的吗?
古扉说他还要搜集宝玉救花溪,当一个普通人,便没办法搜集,让他放弃花溪可能吗?
不可能。
他似乎也没有权利替古扉决定。
想当皇帝是古扉的选择,就算他把古扉送出了宫,古扉还会回来的,他就是想当皇帝。
固执的厉害。
回头望了望背上的古扉,即使是昏迷中,也蹙着眉,他有心事,不解决,会一直如此。
罢了罢了,给小孩儿一次任性的机会吧。
让他自己选,将来走的什么路,再苦再累他也不会觉得,相反,如果没有成全他,他反而会怨会恨,怪他阻止他。
余欢在宫里兜了一圈,还是兜了回来,将古扉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想了想,自己也眯了一会儿。
先醒的人是古扉,猛地坐起身,面上还有点悲愤,刚想质问余欢为什么要把他打晕,发现自己在长央宫,表情愣了愣。
怎么回事?
看了看旁边的余欢,面上带着疑惑。
余欢眼都不睁,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古扉眨眨眼,爬下床,从窗户口看去,天还是亮着的,太阳在往西去,“下午了。”
贤贵妃走的时候是早上,他被余欢打晕的时候是饭后,居然一觉睡到下午了吗?
“贤贵妃动作挺快。”余欢睁开眼。
他已经听到动静了,很多人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有军队的,也有稍轻一些太监和宫女的。
覃家这么迫不及待吗?
贤贵妃早上刚说商量,下午丞相便将百官都聚集了起来,要说服他们怎么也要开个会吧?
动作这么快只有一种可能,丞相已经控制了朝廷□□成的力量,或许还有安亲王,他俩一拍板,大家都没意见。
说来也是,都能将老二和他娘家的力量压下,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到的?
大概也是怕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
余欢蓦地坐起身,这么大的阵仗,他是睡不下了。
“来了。”
???
古扉一脸懵逼,“什么来了?”
余欢没说话,外面替他回答了,像是有数万个人说话一样,声音震耳欲聋。
“恭迎六殿下!”
古扉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不出来,外面又传来一声。
“恭迎六殿下!”
余欢深吸一口气,“去吧,是来接你的。”
“我?”古扉还处在一问三不知,迷茫的状态中。
“对。”余欢给他理了理衣裳,“以后就是皇帝了,不能再老是一惊一乍的。”
古扉还有些不信,“真的是来接我的吗?我真的能当皇帝?”
“嗯。”推了他一把,“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门外又传来一声‘恭迎六殿下’,在催他一样,似乎他不出来,就一直这么喊下去。
古扉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脚底下迈了两步,又拐了回来,“你陪我一起。”
余欢摇摇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没人能陪你,快去吧。”
古扉咬了咬下唇,有些忐忑问,“余欢,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余欢如实道,“你选自己想选的路,是你的自由,我为什么要怪你?”
“真的没有?”古扉抱有怀疑。
“嗯。”余欢不想再与他说废话,直接将他推到门口,示意他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