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2)

就这反应?

古修不信,抬头看去,古扉脸上古波不经,没有丝毫意外。

“你早就猜到了?”不会吧?猜到了不提醒他,让他瞎摸?

古扉往后一躺,老爷椅摇摇晃晃,“我去之前太医院院判就已经在了。”

而且在这之前,院判显露过被人收买的迹象,原来他还猜不透被谁收买了,现在心里明镜似的。

“只有他有机会动手。”那根针是太皇太后意外摔倒,院判刺下去的,大概是觉得伤成这样,加上有手腕上的伤做掩盖,没人能查得到他吧?

谁知冒出来一个在大理寺当差的皇孙来。

古修跟他说过,他刚进去就觉得不对劲,两处伤应该都不致命来着,于是起了好奇心,意外发现了太皇太后头上的针,偷偷的拔了下来。

没有惊动任何人,意味着这根针没被人晓得,宗人府只以为是有人故意推倒太皇太后,不小心摔死的,抓的人都是太皇太后身边的,院判这个漏网之鱼便跑在了外头。

其实在古修说追的人是凶手的时候,古扉就差不多猜到了,八成是院判。

第一,将针插进头骨里一般人可做不到,只有大夫们可以,头骨里其实有缝隙,平常人不知道在哪,大夫们知道。

第二,院判接触过太皇太后的贵体。

第三,太皇太后身边的人都被抓干净了,没可能还在外头溜达,只有院判。

“那你猜,他供出来的人是谁?”这个总猜不着了吧?

“丞相。”古扉语气肯定。

古修噎了噎,“这你都能猜着?”

“很简单啊,丞相不会对太皇太后下手,因为他动手后摄政王会把罪过推给梁将军,没有两败俱伤,只有摄政王赢,摄政王手里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再加十万,朝廷内外无敌手了,他也弄不住,猪才会成全摄政王。”

古修蹙眉,“这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当然有关。”古扉白了他一眼,“只有做过的人才会把罪名推给别人,这事确实是梁将军一党做的,但不是梁将军,是我那个二哥干的好事。”

梁将军不会做这种蠢事,怕是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别看平时大家斗来斗去的,其实都是假把式,伤不得对方的基根,也不会动核心的人,就怕玩出你是我活来。

一旦两方争斗,不死不休,另一方就会渔翁得利,毕竟朝廷有三帮人,不是两帮。

二哥现在的做法是动了摄政王的核心人物,摄政王肯定要弄死他,对付他倒也好办,只需干倒梁将军便好,二哥这个光杆司令就没用了,任人宰割。

他可能也是觉得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恰好又摔倒了,老年人摔一下本身就不得了,头几天还给摄政王割过血,把原因推给摄政王,摄政王就会陷入自责然后认了倒霉。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只要太皇太后出了意外,摄政王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凶手,是不是人为,都会把责任推给梁将军。

二哥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这是个讲道理的天下,其实是讲权力的。

谁权力大,谁说得算,道理都没用。

古修愣了愣,“您不来大理寺办案可惜了。”

真是个人才,居然光凭这么一些证据就推断出这么多东西。

“那微臣现在怎么办?”他本来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把证据给古扉,第二,是来请圣旨抓丞相的。

现在古扉直接说丞相是冤枉的,他可没法子了。

“不用管,明天摄政王会来要人,你给就是了。”古扉闭上眼,“到了摄政王那里,说辞肯定又会一变,你这份就不要拿出去了,功劳也别抢了,会惹祸上身,就说人刚逮着,还没来得及审,坏人让摄政王做吧。”

他这份东西拿出去,会气死丞相,以后大鞋小鞋不断,让摄政王去抓他,就跟古修没关了。

而且他问出来的东西和摄政王不一样,不管是不是真的,一般人都更倾向摄政王是对的,他错了,扣个办事不利的帽子,他还升个屁?不掉下去算他运气好。

古修点头,“难怪平日里从来不给我机会的大理寺卿居然会这么好心,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原来是早就知道棘手。”

其实他也知道,但是他不想落于人后,只能接下。

“行了。”古扉有些累,“你回去吧,以后不要人前见朕,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朕想帮皇叔办点事,所以才给你圣旨的知道吗?”

古修颌首。

皇上现在太弱小了,还需要顺着旁人,不能说是自己的意思。

“如果皇叔看你不错,想招揽你……”顿了顿,“你就同意吧,别得罪了他。”

古修有些错愕,半响才反应过来,只是假意同意,并不是真的。

那也就是说,皇上的人搞不好都跟他似的,被丞相或者摄政王看中,然后收入麾下?

如果这样的话,朝中可能不止三股力量,是四股。

古修倒抽一口凉气,所有人都知道朝中有三股力量,摄政王最强,丞相第二,梁将军第三,底细摸得透透的,只有皇上的人看不透,猜不透,甚至连他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太可怕了这个人。

古修抬眼望了望窝在椅子里的人,这人只见过几次,以前还有些不屑,觉得他受人摆布,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有自己的力量,只是蛰伏起来了而已,像个打盹的狮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人吃抹干净不带吐骨头的。

现在古扉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又站了一会儿,古扉没有别的吩咐才行跪拜礼,然后转身离开。

他一走,器灵道,【你现在的心思,我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以前的古扉很好猜的,它几乎眼睁睁看着这人心机越来越重,做的事它需要提醒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