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边上围的人越来越多,被俘虏的几个国军溃兵突然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老乡们,你们可要给我们作主啊。我们排撤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他们就把我们给围了起来,还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他们这是仗着他们是中央军欺负我们地方军啊!”那些围观过来的难民们听到这些话群情激愤,纷纷对陆远他们破口大骂。
陆远沉着脸大声言道,“老乡们,别听他胡说,他们是鬼子渗透进来的部队!”听了陆远的话,围聚过来的难民们又开始迟疑了,毕竟他们中还是有不少人都是陆远他们救下来的,至于鬼子,大家就更是恨了,只是眼前这些人又怎么证明被他们打死的就是鬼子呢?
陆远看见他们的神色就明白他们心中所想,略一思索,就大声命令道:“把这几个被打死的鬼子衣服都扒掉!”被俘虏的溃兵虽然不知道陆远这样做的目的,但也知道总归不是好事,所以大声哭道:“老乡们!他们欺人太甚!我们的人死了都还要让他们糟践啊!”
围聚过来的难民们又开始鼓噪起来,是啊,人死为大,这些人连死人都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这时,肖彪手下的川军士兵已经将几具死尸的衣服给扒光了,围着的人突然都是“咦”的一声,接下来就是“哦”的一声。原来,这几具扒光的尸体下身都围着兜裆布,中国人可没有用这个担心的。
指着地上那几具尸体,陆远大声说道,“大家看见了没有?他们下身围的,就是只有日本人才穿的兜裆布。咱们中国老爷们什么时候学会穿这种像尿片一样的玩意,你们说,他们不是鬼子还能是什么人?大家在他们的右肩下找找看,是不是有个小牌子,那就是日军的身份牌。”和日军打了这么久,鬼子兵的尸体也见多了,国军士兵看见了这种像尿片一样的鬼子标志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些被打死的就是鬼子?
肖彪手下的川军士兵又三下五除二把剩余几具尸体的衣服都扒光了,这些尸体自然也都穿着兜裆布,而且在尸体的右腋下,也找到了写有日文的身份牌。陆远这事转身对那伪装成国军排长的鬼子军官笑道,“没有想到你们会露出马脚吧?需不需要让他们把你们几个的衣服也全脱光?”
这鬼子军官脸色发白,终于神情沮丧的低声承认,“好了,我承认我们是日本军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狡辩已经无效,行动之前,他们更换了所有的国军军装和装备,再加上他们中至少一半人都会说中文,所以刚刚他才有把握陆远不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单单漏掉了穿在里面的兜裆布,却是谁也没想到要换穿短裤,而且他们更加不知道陆远是如何知道身份牌的。
外围的溃兵和难民亲耳听到这鬼子军官承认自己是日本人,都叫嚷着要冲进来把这几个鬼子俘虏打死,这些天的窝囊气大家早就受够了,如今鬼子就在眼前大家如何还忍得住。“你现在看见了吧,你们是多么的不受欢迎。你现在告诉我,你们这支部队的任务是什么?像你们这样的部队有多少支?都在什么地方?相互之间如何联络?”陆远眯起双眼,继续对那日军军官言道。
这鬼子军官虽然内心惊慌,表面上倒也不乱,立刻向路由回答道,“根据《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我们现在已经是战俘了,你们要给予我们人道的待遇。不得基于任何原因或标准进行歧视,不得杀戮、残害、虐待和施以酷刑,不得将我们拘押于生命安全缺乏保障的地带,不得将我们作为人质。更加不得损害我们的个人尊严,包括受到恫吓或被观众好奇的烦扰,特别是不能对我们进行侮辱和降低身份。不得作为报复的对象,不得因个人行为受到集体惩罚,战争停止后不得拖延释放!”
陆远脸上的笑意随着那日军军官的声音慢慢退去,随即看着对方声音阴沉的说道,“你们不就是混进城来的渗透部队嘛,你们这样的我们已经杀了好几百个了。再说了,你们现在穿着国军的衣服,那就是溃兵而已,你们可不能算是俘虏。我们要杀的,只是一群不尊军令擅自后撤的溃兵,而并非是什么战俘。”
话说完,陆远转身对高齐使了个眼色,并低声叮嘱道,“用刺刀,省点子弹。”高齐闻言立即挥动手臂,一群早就按耐不住的国军溃兵随即冲了过去,一阵惨叫之后,俘虏们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的尸体。解决掉这批伪装成国军的日军渗透部队,队伍继续向前移动,转过了一个街口之后,一直走在队首的高齐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