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人十分感兴趣:“都有什么方法?说说?”
化妆师助理道:“我也不是特别记得,就是,给明星留言、给明星画画、送明星礼物……还有,赶到片场去、混进他组里、当上个群演,什么什么什么的吧……一共有二十条,说只要照做了,偶像肯定会认识你。其实都是老一套了,我十年前当迷妹的时候坊间就流传着差不多的东西,现在也就多个‘微博’。”
“真的假的……”有两三个想要进影视圈可惜却只能在不同剧组打杂的姑娘说,“真的有用我也试试……”
一直如静立的雕塑一般不苟言笑的左然此时却突然用眼角看了她们一眼:“没用。”
“啊?”
“或者,很有可能没用,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哦哦,对了。”对方回答,“左老师肯定知道的。这些招数很多人对您用过吧?”
左然说:“我不知道别人对我用过什么招数。”
“那……?”
左然看了站在一旁的何修懿一眼,仿佛回忆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什么事一般,冰凉得一如既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道:“反正没用。”
何修懿:“……???”
作者有话要说: 左然:老婆怕我得心脏病,好善良,好可爱,好关心我,想日。
第9章 开拍(七)
接下来便进入第四天的拍摄,李朝隐导演果然又有新招数。
激情戏的地点是在“沈家大屋”客厅里的一张椅子上,何修懿觉得,若是沈炎的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在家中每一处都发过情,怕是要打死这个不肖子。这几场戏表现的是沈炎知道宋至将陪他去北平后难以抑制的激烈情绪——到了这个阶段,原始情欲早已随着第二夜、第三夜被一再地稀释,驱使着他们的,是前所未有地明晰起来的命运相互交错的轨迹。
在一开始,何修懿坐在椅子上,两脚踩在左然的双肩上,左然则是半蹲在椅子前,薄唇凑近胶带,难度并不是非常大。
左然睫毛很长,漂亮得好像蝴蝶的翅膀,在人心尖扑棱,何修懿莫名地有些心痒。他不知道这只蝴蝶是不是和在巴西轻拍翅膀的那只一样,也可以导致数个月后发生在别处的龙卷风。
这里被ng了一回,李导理由是“左然呼吸声有点重”。
此后两场正戏,何修懿觉得李朝隐简直是在为难他。李朝隐先是让何修懿跨坐在左然的大腿上,两腿盘着左然的腰,又指挥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四片嘴唇贴合,舌尖也一刻不停地纠缠、嬉戏。而后,李朝隐竟然用无比冷静的口吻说:“何修懿,两腿越过左然的肩,脚踝搭在椅背上面。”
“啊?”何修懿有点傻,“搭……搭在椅背上面?”此时左然正常坐在椅子上面,何修懿则面对对方跨坐在其身上。何修懿看了看椅背——很高,上缘在左然耳朵那。他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觉得这个动作对他来讲十分高难,转头望向李导:“我……可能抬不上去……我试试吧……”
李朝隐说:“试试。”
何修懿:“……”
左然话里带了一点很罕见的味道:“我会搂住你的,摔不下去,不要太担心了。”
“嗯。”何修懿答应了,抬起左腿撂在了椅背上,接着抿紧嘴唇,举起右腿奋力地向上送。为了减轻负担,他后背向后仰,似乎眼看就要翻下椅子,可左然有力的前臂紧紧抱住了他,何修懿凭空有了一点点安心。
十几秒后,何修懿终于坐在了左然的腰腿之间,将精致的脚踝搭在了对方左右耳朵两旁。他的腿筋被拉伸着,有一点疼,可李朝隐导演好像依然觉得他膝盖弯曲得太厉害了,不美,亲自走到椅子旁边按着他的膝盖往下压了一压:“保持这个姿势。”
“……”何修懿咬着唇。他也不大明白,为什么名导在拍摄激情戏时,都喜欢搞一些奇怪的动作,似乎不玩儿出点花儿来,便不能体现感情的深厚,仿佛只有“失真”才能使主人公的爱情永不跌落于现实的窠臼。在何修懿极其有限的认知中,椅子空间有限,他之前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要遭一遍“拉筋”的罪。
左然看出何修懿不是很舒服,伸手摸了一摸他头顶柔软的发。
“左然?”何修懿抬眼看对方,但左然眼中的温柔一闪而逝,在刚刚展开的瞬间戛然而止。
“好了。”李朝隐导演说,“争取一遍就能过去,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左然垂眸看了几眼,移视线开始装作顶动,何修懿伸手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同时扬起自己脖颈,迎着灯光找到了事先已决定好的角度,给出“最漂亮的侧脸”,各种努力简直让他有点心力交瘁。
就在迷迷糊糊之际,何修懿突然间发现——左然做出了个脚本里没有的动作……他在吻自己的小腿!
一下子清醒了。
左然抓着何修懿的小腿细细地吻,到了后来,软软的舌尖甚至舔上了他的脚踝。
“……”何修懿的脚趾不自觉地绷直。
怎么,连脚踝都……
那个地方……
再次觉得羞耻。何修懿不知道,与影帝这五天的激情戏,究竟是在牺牲,还是在占影帝便宜。
“cut”之后,李朝隐回看了几遍,说,“可以,不过再多拍一条吧。这次修懿不搂脖子,改成撑左然的膝盖,后背挺直,不要驮着,后期对比一下效果。”有的时候,即使过了,导演也想多拍几条。
何修懿点了一下头。
“李导,”左然冰凉的声响再次回响在片场,“让何修懿搭句词吧,感情可以更加到位。”
“也行。”李导翻了一下剧本,“修懿,加句:‘我总归不会离开你’或者‘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口型差不多,你自己选吧。”何修懿与柳扬庭声音并不像,就算搭词,后期也是要配音的。
第二次拍,何修懿的眼神从天花板移到左然脸上,沙哑着道:“嗯,嗯,我……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左然眼瞳蓦地变得深沉,凑上前去,狂乱地舔何修懿的锁骨。
何修懿脖子上边的青筋直跳,动脉中的血液仿佛也加速了奔涌。
……
几场戏拍得极其累。当李朝隐宣布收工之后,何修懿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不能动了。他把腿放下来,在左然身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饶是如此依然差点摔上一跤,幸亏左然一直将手放在他的腰上扶着他。
原地待了会儿,全身上下的血液才流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