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一替成名 superpanda 2493 字 1天前

“算不出来,我就走了——说到做到。”

听见这话,左然皱眉,将何修懿递给他的白纸铺在床头柜上,弯腰趴在柜面,修长的手指拿着黑色水性笔,写写画画,勾勾抹抹,十分努力地研究着。

他与四个数字搏斗,写一个式子,勾掉,而后再写一个式子啊,再勾掉,总也算不出来,周而复始,无限循环,好像进入了一个“loop”程序,只要程序不停,他便跳不出来。

理工学神被加减乘除整整困住了十五分钟。

何修懿终于肯定了左然确实不清醒,也逗够了左然,便说:“放弃了吧?乖点,睡觉吧——我也走了,回自己房间了。”

一听这话,左然明显地着急了,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拼命地想。笔尖动来动去,写了又抹,抹了又写,填满了足足一页a4纸,而后……还真跳出一个式子。

左然费力地验算了几遍,又是极辛苦地推过来导过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献宝似的将式子交给何修懿:“不走。”

何修懿拿起纸一看:“………………”

只见上边写着:【4x6x1xlg10】

何修懿神色复杂地望着左然。

左然以为何修懿不满意,又是算了十五分钟,费了三页a4白纸,终于又找到了三个算式。

【(6x4)xmin(1,10)】

【(4!÷6xlg10x1)! 】两次使用阶乘。

还有,【(6c4)+10-1】使用组合。

何修懿深深感觉,对于左然这个学神来说,对数、阶乘、组合这些东西可能印象还深刻些,本能般地记得lg10等于1,比加减乘除容易——他不管怎么算,都算不出“(4-1)x10-6”之类的。

何修懿说:“好吧,不走,不走。”

“嗯。”左然“嗯”了一声,终于是满意了。

何修懿觉得很好笑。

他看出来左然醉了,肯定没有上次厉害,但依然是醉了。

不过,左影帝,平时高贵冷艳、孤高清冷的左影帝,喝醉酒后,太他妈的神奇了。

第31章 《家族》(十九)

因为左然一直拽着, 何修懿也无法离开, 只能被迫躺在酒店房间唯一一张床上, 被左然紧紧地搂住了腰,半点都动不了。

参加颁奖典礼、吃饭喝酒,再加上一个照顾左影帝, 何修懿真正关灯时, 手表指针指向了两点五十五分。何修懿连忙钻进了被子, 在心里边告诉自己,并没有熬夜到三点, 还在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母亲四十九岁生重病的事实将他吓得不轻,从此生活十分规律。他太困也太累,没多大一会儿便在左然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何修懿一睁开眼睛, 便看见了左然那双棕黄色的眸子。左然的手还在他的腰上, 何修懿可以感受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一夜没有喝水,何修懿的嗓子有些干涩, 他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左老师……”

“叫‘左然’。”

“左然……”吐出“左然”两个字时,何修懿觉得自己有些难以解释地面红耳赤, 心跳加速, 两个字念得好像还有一点点颤音, 怎么都不对劲,“您……”

“称‘你’。”

何修懿动了下腰,叫左然移开手臂:“你……昨晚喝高了。无论如何不放我走——我太困了,便留下了。”何修懿十分正经地解释了一通自己躺在左然大床上的原因。

“……抱歉。”

“没事。”

“修懿”左然却是转移了个话题,“方才发现,你的睫毛真的好长。”

“……?”何修懿看着左然,说,“您……你的应该更长吧?”

“不知道。”左然看着何修懿的睫毛,“比一比。”

“这怎么比?”难道一人拔下一根,放在一起比吗?

左然说:“闭上眼。”

“……?”

刚一闭上,何修懿便感到,有人慢慢靠近了他,而后,便有柔柔软软的东西触到了他的眼皮——是左然的睫毛尖。

左然轻轻扇了几下睫毛,何修懿觉得眼皮上痒痒的。

同时,两人距离极近,似能交换呼吸,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

“嗯……”左然总结道,“好像确实比你要长一点吗,你的碰不到我。”

何修懿想说那也未必、我方才垂着眼,可理智让他闭上了嘴,没有自寻死路。虽然,答应那个“比一比”,就已经将二人推进暧昧的氛围中了。

左然又道:“你知道么……在对方脸上、身上扇动睫毛,叫作蝶吻,butterfly kiss。”

“……”何修懿不敢答“知道”或“不知道”,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好了,起床,剧组还说要逛一逛威尼斯呢。”

……

这天,是剧组众人留在威尼斯的最后一天。

上午,剧组逛了一下圣马可广场、圣马可大教堂、安康圣母教堂等等景点。李朝隐、周麟、解小溪等人已经来过很多次威尼斯,均未参加。最后,虽然说是剧组活动,其实只有六个人出席了。

威尼斯的建筑十分有名。左然专业出身,一边带着何修懿转,一边小声介绍:“圣马可是耶稣十二门徒之一,圣经《马可福音》作者,也是威尼斯城的守护神……圣马可大教堂就是为了迎接他的遗体建的,遗体目前就在祭坛的下面。这是最著名的拜占庭式建筑,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又融入了许多其他欧洲风格。你看那个尖塔……便是在15世纪加盖的哥特式建筑。还有门前那些栏杆,是在17世纪加入的当时流行的文艺复兴式装饰。”到了安康圣母教堂,左然又讲解了那座巴洛克风格的杰作。何修懿跟着左然走,觉得以往走马观花般看见的教堂壁画等等东西仿佛全都有了新的意义——它们在历史中穿行而过,见证人世变幻,仿佛可以捕捉到流散在风中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