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除了浓重的无语,数落不出一句话,难不成再挖出来还给他么。
林善将自己关在房间没理他,韩津做好赔罪的打算,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丰盛的菜,虽然不及她的厨艺好,但好歹也合格过得去。
「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嫌弃我做的菜,我保证以后多学习,把你胃口养刁,吃得营养白胖。」他黏着她在耳边哄。
「如果我现在去拿掉,你也还会给我做吃的?」林善试探问他。
韩津立刻拉下脸:「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明天就去收了你们事务所。」
「只会威胁人。」林善哼道,「有孩子才给我做吃的,你是不是只关心他?」
他立刻跟嘴:「怎么会呢?看来你对我有很多误解,说吧,你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好,或者对我哪儿不满的,现在通通说出来,怀孕的人不能憋着。」
说的倒是挺好听,不过林善认真想了想,觉得有一桩事情憋了许久,趁着当下机会说了出来。
她用商量的口气:「你手臂上那个字,什么时候把它弄掉?」
韩津起惑色,随即抬起自己小臂,指着问她:「你说这个?」
林善瞥过去看:「嗯。」
时间久了,字的颜色像是渗入了皮肤,有时候他洗完澡出来,愈加清晰可辨,令她每回见了都心尖一触,更不用说他腰间那块,简直像是这辈子都缠上了她,生死也皆为她似的。
这种感觉,微妙又不得解。
「这个不能去掉。」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去找高人算过,对方说我命里缺善。」
命里缺善?还有这种说法?
林善问:「哪个高人?你被人骗了?」
「谁能骗我?是北香山的大师。」他想起在那儿看到她为他写的祈福,心底尤为得意。
北香山的大师,那是威名了。
林善撇撇嘴,不服气地乱说道:「那我去改个名。」
「也不行,那人还说了……」他故意停顿。
她被勾起好奇心:「说什么了?」
「说你这辈子命里有我。」他瞎胡扯,「所以你改了也没用,再怎么改也逃不过我。」
这个得意劲,林善不想做争辩了,她只期望将来孩子生下来,别看到他手臂上的字跟着学坏了。
韩津知道了她的忧虑,安慰道:「放心,带坏了你也能教好,比如我就是。」
她送他「滚」字,一个已经够她折腾了,懒得再应付第二个。
但林善怎么会预料到,韩津基因太强,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就隔三差五闹她的肚子,经常弄得她半夜唉叫。
而韩津自从她怀孕后,把原来的工作交由助手打理,自己基本上搬到了这儿陪她生产。
听她叫苦,他束手无策,贴在她肚皮上安慰:「别闹你妈妈,不然我们就再生一个不宠你了。」
林善听他胡言乱扯的,手肘锤他胸:「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正经点,谁还有力气给你生?」
他贴着她的肚子揉,不敢惹她:「我怕一个太孤单,以后再说。」
一个或许孤单,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家的圆满,有了盔甲软肋,有了归途港湾,有了共同的栖所。
只是他们皆没想到的是,孕期肚子闹腾那么厉害,外人见了都说会是儿子,结果却是生了个女儿。
即便是生下来那会儿,林善也一直觉得这孩子投错胎了,格外爱惹事哭闹,一点空闲时间也不给。
「像我。」当爸的已经成了女儿奴,第一眼瞧见就喜欢得紧,抱在臂弯间不想撒手。
「那你带吧。」林善刚卸货不久,整个人躺在床上懒得动。
於是从此以后,当爸的比她更加称职,早早地为女儿铺好后面所有教育之路,但回头还是得给她检验,毕竟他的黑历史全在她那儿深刻着。
小朋友周岁的时候,韩津与林善正式办了婚礼。
小朋友人来疯,刚会走路到处跑,拿了蛋糕盒子找人要红包,像极了去要过路保护费的。
亲友们笑呵呵地搜刮出来,给她送上门去。
韩津接到林善不满的斜眼,赶紧过去将女儿抱起来,拍拍她的公主裙,故意恐吓:「再到处乱跑,今晚一个人睡小房间。」
小朋友虽然还不懂意思,也不会说话表达,但已经能感受到韩津表情中的愤怒,鼓脸皱眉,噘起嘴来,上唇快要嵌进下唇里,显得分外委屈。
她勾住韩津的脖子终忍不住呜呜出声,眼睛埋到他脖子里抆泪,像是深深体会到惩罚的后果,干巴巴地挤出口齿不清的三个字:「坏爸爸。」
望着这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韩津疼爱不及,再拍着背哄回来:「不哭,小小韩不哭。」
每当这时,林善也在一边轻哄,却不去打扰俩父女的温馨一刻,她清楚韩津虽常显严厉,但女儿却更依赖他。
这份心情她从小也有,或许是自己的得失感,让她对此有了更深的体会。
小朋友五岁时,语言表达能力已经很强。
因长得可爱外向,常被同伴的家长逗弄,问她名字和年龄。
对此,她已经练就一套固定介绍词。
「我叫韩意灵,因为我爸爸姓韩,我妈妈姓林,我爸爸第一眼见到我妈妈就锺意她,所以我叫韩意灵。我今年五岁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