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潜能极限 胡吹 3374 字 1个月前

“保送?这事没公开?”韩龙听到这里,霍然翻身坐了起来。

“没公开不等于没人知道,贺老师不是也知道了吗?所以罗勇的家人一定也知道了,于是开始清除障碍。”范飞的眼里泛着寒光,淡淡地说道,“今晚教务主任费维忽然来查晚自习的情况,这事本来就透着古怪。之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找几个混混来跟我打架,再来个照相录像什么的,掐头去尾地往教委和学校一交,我就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何况丁诗晨刚好来插了一脚,事情就更复杂了。你想想,我因为女同学而争风吃醋,和混混大打出手,这样还能有好果子吃?”

“卑鄙!”韩龙狠狠地一拍大腿,怒道,“那你既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了,就不该退让!”

“不退一步不行啊,师父。”范飞苦笑道,“虽然这两个把柄都不算太严重,也还找得出办法去对付,但不一定玩得过他们。而且既然他们敢下手,就一定有成功的把握,也一定有后招能让我身败名裂。既然如此,我何苦去拼个鱼死网破?还不如高调退出竞争,起码也能保个平安。”

“你是想保餐馆的平安吧?”韩龙沉默了一会,有些内疚地说道。

“不,保我自己的平安。有你和凤姨在,他们不敢怎样的。”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现在就是根废柴而已。”韩龙郁闷地说道,“不过你放心,这个公道我会想办法替你讨回来。”

“不用了,师父。”范飞微微一笑,说道,“以我的成绩,考个北大不成问题,我根本不稀罕什么保送不保送的。”

“你小子又在说亏心话了。”韩龙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会,又问道,“你怎么威胁阿秋的?”

“我只说,狗急了会跳墙,也会咬人,即使咬不死大人,或许也能咬坏小孩的。”范飞说到这里忽然笑了,悠然说道,“师父,这话我可不是吓唬他们,罗勇不过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呆子罢了,有师父你老人家教我的霸王拳和军体拳,十个罗勇也不是我的对手,玩残他是分分钟的事。就算我不行,总还有师父你吧,对吗?”

“你小子又把我饶进来了!唉,我真后悔当初和你打那个赌,结果收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坏徒弟。”韩龙抱怨了几句,也忽然笑了,“妈的,以后不许叫我老人家,我还是个未婚青年!”

“大龄未婚青年!”范飞露着那口白牙嘿嘿地笑了一阵,又悠然说道,“师父,这事你听过就忘了吧,别搁在胸口折腾自己,咱们犯不着为这点破事郁闷。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有一名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利,咱们不去争也能得到,又何苦去争?要知道,不争就是争,孔融让梨的故事你听过吧……”

“好了好了,谁要你开导我?”韩龙郁闷地打断了范飞的话,“臭小子,少说点司马迁司牛迁的,掉书袋我掉不过你,但我打得过你,对不?”

“括号,在我变身前。”范飞哈哈一笑。

“变身……你还变形金钢呢。”韩龙没好气地躺了下去,喝道,“睡吧,明早还是五点,我在后山等你变身,看我不打残你!”

“师父,明天不练功行吗?”范飞眼巴巴地望着头顶上那块床板,苦笑道,“我幼小的心灵刚受了巨大的创伤,明天却还要遭到你的毒打,这还让人活吗?”

“打死活该,臭小子。”上铺的鼾声忽然又响了起来,而且再也没有停息过,呼啸了一整夜。

而范飞就在这令人难以忍耐的噪音中,安然地进入催眠状态。

他已经习惯了,或许他还该感激这种呼噜声。

起初范飞必须要在很安静的场合下才能实现自我催眠,而就是因为这躲不开的呼噜声,范飞逐渐习惯了在嘈杂的环境下催眠,到后来更是可以站着催眠自己……

上天总是会给你各种困扰,但如果你乐观、积极地对待,或许就会发现一条新的希望之路。

第十章漂亮梅梅和狒狒老师

“在我们古代的思想史上,有一位学者,他的态度有些偏激,他表述思想的语言也有些荒唐,但他却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他的著作,是咱们华夏文学和思想宝库中的一颗璀灿明珠,这个人就是庄子……”

贺青梅刚说到这里,眼睛的余光忽然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语声不禁一顿。

等她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时,便赶紧走下讲台,走到第四组和第组座位之间,把一叠试卷递给坐在第四组第二排的任平生,并有意无意地用身子挡住了五组第二排那个空空荡荡的座位,同时微笑着继续说道:“下一堂课,让我们一起走近庄子,走进庄子的思想,请同学们今晚预习一下。下面,我把昨天的试卷发下来,大家仔细检查一下……”

贺青梅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老师,个头高挑且身材极好,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瘦,配上她端庄、清秀的五官、披肩的乌发,更让她显出几分成熟女性的风韵,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老师,因此学生们给了她一个“漂亮梅梅”的美称。

贺青梅不但人漂亮,而且心眼也好,为人从容淡定,不喜欢争名逐利,从不歧视成绩差的学生,虽然刚教高中两年多,但在高中学生中的口碑很不错,可以说深受学生的爱戴。

只是见了窗外那张尖嘴猴腮的老脸,再见了那张老脸上神秘而笃定的微笑,一向从容淡定的贺青梅也忽然显出了一丝慌乱。

因为这位身材不高的老头,正是素来以抓小辫子出名的教务主任费维。别看他长着一双小眼睛,却是如同火眼金睛一般,几乎每次出动时都能查出些问题来。

费维为人比较懒散,不太好动,但每次来教学楼御驾亲征,便从不落空。比如每逢期中、期末考试时,他总要背负着双手,在各个年级的教室外晃晃悠悠地走上一圈,往每个教室里瞅上几眼。虽然这一圈通常不会超过十分钟,但他每次都能漫不经心地拎出几个舞弊的学生,从不失手,因此被学生们暗地里称为“鬼见愁”和“判官”,并加上一句评语——老吏判案,笔笔如刀!

被贺青梅挡住的这张空桌子,正是范飞的座位。昨晚几乎从不来查晚自习情况的费维忽然出现,查到了范飞旷课,贺青梅当即焦急起来,赶紧让学习委员丁诗晨去找范飞通报这件事,让他注意一点。但不知为什么,丁诗晨明明说她已经转告了范飞,但今天的早自习,范飞却没有来,而且上午的第一节课居然也没来上,这让贺青梅心里很有些忐忑不安。

范飞现在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全年级的尖子生,贺青梅对他寄予厚望,不希望他出什么岔子,因此本能地想给范飞打一个掩护。只是看到费维脸上那胸有成竹的微笑,贺青梅便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经失败了。

任平生并不是班干部,所以接过试卷之后,显然有些意外。好在他反应快,眼珠一转,往窗外一瞟,便瞟见了正在教室外偷窥的教务主任费维,于是赶紧心领神会地站起来发试卷,并有意识地站在贺青梅身旁,彻底封堵住了费维的视线。

这时下课铃也恰好响了,贺青梅赶紧叫了一声“下课”,学生们便纷纷站起身来,教室里乱成一团,贺青梅也暗自吁出了一口长气。

但就在这时,教室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贺老师,叫范飞出来一下,我找他说个事。”费维站在教室门口,笃定地微笑道。

贺青梅顿时慌张起来,感觉自己就像被失主当场抓住的小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费维脸上的微笑于是更加得意,就像逮到了耗子的老猫。

“哟,费老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就在这时,费维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愉快的招呼声。

费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然后有些愤然地转身,便看到了背着一个帆布书包、施施然走来的范飞。

“范飞,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费维冷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现在还这么早,你居然就想得起来上课,啧啧,挺自觉的嘛。”

听了这两句对答,乱哄哄的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一幕。

贺青梅脸上的神情也更加紧张,对着范飞眨了眨眼睛,同时赶紧清脆地叫了一声:“费主任,范飞他……”

贺青梅把“主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就是想提醒范飞不要叫费维为“费老师”,而应该叫他“费主任”。因为她知道,已经有很久没有学生敢当面叫费维一声“费老师”了。

老师,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称呼,不过对于当了二十七年普通老师、在前年终于混上了教务主任的费维来说,他是特别在意这个“主任”的称呼的,因为这使他区别于一般的老师,能有一种“仕途为官者”的感觉。正因为如此,“费老师”这三个字几乎成了费维的逆鳞。当然,校长和教育局的同志自然还是可以这样叫他的,但普通老师是忌讳的,学生们更是不敢。

不过贺青梅现在更着急的是要解决范飞旷课的问题,她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说范飞生病了,向她请了一节课的假去看病,争取给范飞圆一个谎,于是一边眨眼,一边抢先出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