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一把将水扑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迷茫。
就在昨晚,她再一次被人下药。这么多同学,她对下药的人毫无头绪,更没有印象自己的杯子什么时候被人动过,尽管平时她总是将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与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仍然想象不到他们竟然会对自己下手。
可是对她下药以后,那人不是应该趁机出现,然后对自己做什么吗?
她却不记得昨晚有谁一直徘徊在自己身边,直到她跑出宴会厅,也没有人觉得有任何异样。
后来的事,就更加荒唐了。她的第一次,居然是和两个人一起。
她是被下了药,但是没有到意识模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地步,所以她清楚是自己忍受不住药物的力量才哀求他们的,甚至连他们一而再再而叁地问自己确不确定、后不后悔,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黎之又鬼使神差地想起那些失控的画面,沉斯博微红的脸蛋上眷恋的目光凝视她,然后进入了自己,祁潇情迷的脸痴迷地在她耳边喘息,与自己一起到达高潮。
黎之用力地喘了几口气。赶走脑海里旖旎的画面。
终究是自己先打破了那条界限。可是以后还怎么办。
这时候浴室的门被拍了拍,沉斯博的声音在门后传来:“黎之,我给你拿了干净的衣服。”
黎之打开门,看到沉斯博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代东西,黎之接过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关上门,黎之打开一看,是条白色的裙子,连内衣内裤都是白色的,黎之红了脸,试了一下,竟然完美适合自己的杯罩大小,脸更加红了。然后草草洗漱一番才出去。
黎之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裙子,一出浴室就站在外面的沉斯博。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过来吃吧。”沉斯博的语气又低又柔,黎之从里面听出了愧疚的感觉。
黎之走向餐桌,沉斯博跟在她后侧,桌子上已经摆满各种中式西式的早餐,黎之停住了步伐,转头看了看沉斯博,又转了目光去看已经穿戴整齐的祁潇,才缓缓开口:“昨天晚上,是我的错,就当这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沉斯博顿住脚步,看向黎之,眼底墨色沉沉,“你真的觉得这是可以这么轻易忘掉的吗?”
尽管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无法轻易摆脱他们了,可是黎之还想要自欺欺人,讪讪地笑了有一下:“大家都是朋友呢。”
沉斯博抓住了黎之的手,紧紧攥着,生怕黎之逃走的样子,“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黎之喉咙有些发紧,知道他是说自己说过不后悔的,转过身去有些紧张地开口:“那现在你想怎样,你要我负责吗?”俨然有些像一个吃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嫖客。
一直沉默的祁潇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黎之,将脸埋在黎之的后颈,惹得黎之一颤,他却毫无所觉,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确实应该负责,你知道的。”
极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打在黎之脖颈间,黎之浑身僵硬,却挣不开祁潇的环抱。
沉斯博握住她的手突然松了些力气,修长的手指霸道得插入黎之的手指间,与黎之十指相扣交缠起来,低头轻轻咬了一下黎之的鼻尖,声音有些黏腻:“你别想撇开我,我不会放手的。”
黎之脑袋里一阵混乱,缓缓闭上眼睛,轻颤的睫毛昭示了她的不安,“对不起,你们让我冷静一下。”
沉斯博和祁潇都明白不能将人逼得太急,目的已经得到了,前面已经演了够多的戏,这一步更是不能着急。
于是两人都松开了黎之。
黎之不去看他们的眼神,无视了餐桌上丰盛的早餐,默不作声往外走。
身后两个人察觉到了黎之的意图,很快追了上去。
沉斯博走到黎之身侧,“你想回去吗?我送你吧。”
还不待黎之开口拒绝,另一侧的祁潇就说:“你现在状态不好,我们送你吧。”
闻言,黎之知道他们是不会死心了,就赞同了。
一路上黎之都沉默着,不管祁潇说什么都没有回应,在开车的沉斯博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更是一路无言,只是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看黎之的情况。
黎之看着窗外,忽然开口:“麻烦能停下车吗?”
沉斯博和祁潇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黎之刚刚在车上什么也没想放空自己,忽然瞥见路边一家药店才忽然想起忽略的重要事情,此刻面对两人的急言,感到有些后悔开口了,应该自己私下偷偷去买的,现在一提起这个话题就害怕会收不住。
可是又觉得她没做错什么,鼓起勇气开了口:“我想去买药。”
闻言两个男人都变了变脸色。
祁潇握住黎之的手,脸贴了上去,“对不起,昨晚事发突然,没有避孕套。”
黎之又何尝不知道,所以也没有怪罪他们,从祁潇脸上抽出自己的手,“我知道。”
黎之提了一小袋紧急避孕药回到家。
看见章管家,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打了招呼,章管家看到她却神色有些怪异,就连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慌张:“小姐。”
黎之进门开始心里就莫名地不安,加上心情很不好,注意到了章管家的异样也不想去在意。
刚要上楼,余光瞥见客厅有个人影,一转头就看到哥哥坐在沙发上,身上整齐地穿着衬衫西装,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面容憔悴,眼底青黑的,像是一整晚都没睡,可双眸却异常的乌亮,直直地看向她。
那一刻,黎之觉得自己掉进了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