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多重视母亲,银苍蕴明白,但他也知道那么多年的地下关系,让母亲饱受争议和误解。而小晅是艺人、是明星,明星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他想等小晅到法定婚龄,可现在自己似乎等不及了。
如果没醒,那他是不是亲一口?
只能说,有时候悲伤的力量比爱的力量来得更大,最先动的是屈暮晅。他砸吧砸吧嘴,发出了仿佛在梦呓的“哼哼唧唧”的声音,他手臂微微势力就把银苍蕴脖颈压了下来,看似胡乱蹬着的脚,其实勾住了被子里银苍蕴的脚,将银苍蕴从半坐的姿势压成了平躺。
“唔……”屈暮晅像抱被子一样把银苍蕴当成被子往自己怀里拉,就这样用尽了所有的算计和勇气,两张唇终于碰在了一起。
冰冰的,凉凉的,屈暮晅似乎尝到了牙膏的薄荷味道,而薄荷的气味散尽后,就是银苍蕴的味道。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他哥身上一直带着的混着浅淡麝香的木质香气。
屈暮晅竭力保持自己不要颤抖,但并不是在装睡的银苍蕴并没有这样的顾忌,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颤抖,他嗅到了小晅身上青草的香气,他感受到了那软乎乎的唇瓣。银苍蕴的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很多诗歌描绘的画面,但却又想不起具体的词汇。
明明是黑夜,他却觉得阳光悄悄敲开了他的心房,照进他的心灵花园,里面所有含苞待放的花朵在那一瞬间全都绽放了。
屈暮晅也很紧张,但他的紧张不仅来源于行为本身,还是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和自己双唇相依的薄唇其实在微微颤抖。
他拿不准这是错愕还是厌恶。
紧张过后突然心头升腾起了悲怆,屈暮晅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浑身上下只剩下最后一枚筹码的赌徒,一个吻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他就能放手去追求银苍蕴了,爱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赌输了,他不是不难过,可他更不愿意银苍蕴为难,再多的不甘心他都可以深埋心底,他可以做银苍蕴的好兄弟,可以退后一步当他哥身边最称职的伴郎。
当所有的情绪压缩到一个点,这一点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虽然不起眼,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这颗石子坠入了平静的水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最坏的假设被巨大的喜悦击碎。
银苍蕴没有表现出反胃和厌恶,甚至没有推开他。屈暮晅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了错觉,他哥似乎无意中还伸出了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
他的嘴唇上又没有沾了糖粉……
银苍蕴的反应让屈暮晅差点就要绷不住了,他特别想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但不行,他得憋住,屈暮晅觉得自己似乎用尽了这十几年积攒下来的演技,硬生生地维持在了一个装睡的模样。
他终于将唇不舍得移开,移开时,还“不小心”蹭过了他哥的脸颊,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渍。然后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银苍蕴的肩膀上,嘴角忍不住绽出一个笑容。
而银苍蕴此刻根本没有屈暮晅那么多花花心思,他全幅精力都放在了嘴唇上。伸出舌头将自己的唇上粘的糖粉舔干净,小晅一定是吃了糖没刷牙,一点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