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满包厢都是空位了,他却仍没有坐。
谢景同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扣在桌沿上,正撕心裂肺地咳着。
顾止川看到谢景同那只抓在桌子边沿上的手,用力到指间都是泛白的。
谢景同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顾止川喂了他不少东西,酒、食物都有,那些东西都精美异常,味道想必也不错。
在末世里,都是能引得人红了眼、拼命去争抢的东西。
可谢景同却没有尝到任何美味的感觉。
或者说,他根本尝不到味道。
他只觉得,那些那咽下去的东西,在进入他食道的时候给他的感觉与硫|酸无异。
就像是谁在他胸中烧了一把火,将他的胸口灼烧得疼痛异常,同时也将他的尊严一并烧毁。
整场晚餐他都只是在机械性地接受顾止川的投喂。
他感觉到顾止川的手正握在他的腰间,顾止川显然没想要遮掩什么,捏玩他腰间肌肤的动作做得光明正大,偶尔还会低头在他耳边夸两句“景同身子真软,哪里都软”。
顾止川的语气那么愉悦含笑,就像每一个在戏弄怀里无权无势、无法反抗的玩物的人上人一样。
也是,他自然该是愉悦的,将从前旗鼓相当的对家捏在手里肆意把玩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谢景同不想回头去看周围人的目光或表情。
在众人都离去后,他一个人留在包厢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滑到地面上,几乎无法自抑地剧烈得干咳起来。
顾止川也不拉起他,就这么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咳。
待谢景同的动静渐渐停了下来,顾止川才弯下腰,伸出手慢慢地将谢景同的头抬起。
谢景同的眼尾一片嫣红,眼眶也是红的。
顾止川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他上挑的眼尾,说话的声音里竟然是带着笑的:“哭了?”
谢景同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