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眠推开沈澜洲后似乎也僵了僵,随即却是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起身跑走了。
沈澜洲第一次没有去追他。
他就着这个被推开而跌坐在地上的姿势愣愣地呆了许久。
沈澜洲抬起手,愣愣地看着自己方才被苏少眠推开的那只手。
手掌宽大修长,手指白皙纤长,上面还覆着薄薄的一层茧子。
沈澜洲看着手掌皮肤下的血管,想象着里面流淌着的血液。
沈澜洲看着自己玄色的衣摆,它正因为跌坐在地而沾染上了一层尘埃。
沈澜洲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当初与叶呈在一起时的一切。
那些细节,那些感觉,沈澜洲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可现在他才恍然间发觉,原来苏少眠说得没错,他确实都还记得。
它们确实被印刻在了血液里,永远都挥之不去。
沈澜洲想起自己被叶呈往下按倒在床铺上时床铺柔软的触感,想起叶呈伸手来解自己的衣裳、而自己笑着伸手搂住他脖子时那种衣衫摩挲时的轻微响声,想起那种由身体内部发出来的酥|麻灼|热感。
他想起那时细雨纷纷、打湿脊背的黏腻感,想起叶呈在自己耳边动情得趣的低|喘声,想起他用手抓住自己脚踝细细摩|挲时的触感。
他想起叶呈撑在自己上方,眼眸深如冬夜,他俯下|身,与他道:“澜洲,唤我夫君。”
沈澜洲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拒绝去回想自己当时的一切反应,然而脑海中的记忆又那样清晰而明了地在提醒着他——你当初,确实很……耽于其中。
院中突然起了风。
落了一地的落叶打着卷儿被带起,树枝摇晃,飒飒作响。
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