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挡箭(1 / 2)

虽然武当诸侠盛情挽留,李若云她们仍旧未能多住几日,两日之后,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坚决得很。

武当诸侠只以为她们别有要事,没再勉强,只是笑送出山,盛意殷殷,足以令人羡煞。

俞贷岩已不必拐杖,可以独自走路。

他内功极为深厚,习练了萧月生所赠的心诀,恢复之快,一日抵得上十日之功,短短三天,虽然萎缩的肌肉尚未复原,但骨骼强健有力,已如平常之人。

李若云她们离开,俞岱岩非要亲自相送,自山底往下的一路上,武当派的弟子皆掩不住眼中的惊诧之色。

俞岱岩虽然板着脸,却难掩眉梢间的喜悦,感受着山间的清风,仿佛母亲轻柔的抚摸,郁郁青山,说不出的美好,直欲仰天长啸。

武当派的弟子固然惊异俞岱岩的离榻而行,更惊异这被武当诸侠环拱的几女,不知她们是哪里高人,竟能劳驾宋师伯他们一起相送。

告别武当诸侠的送别,李若云她们归心似箭,一路快马加鞭,远非来时能比。

归心似箭之下,她们恨不能骑的是长着翅膀的天马,能够直接飞回水云派,一刻也难以忍受。

贝锦仪见到她们急切的模样,不由心下暗笑,这种心情,她能够体会,只是没有她们那般强烈罢了,故对于林晓晴三女的冷落。并不在意。

进入四川境内。李若云她们想抄近路,便与贝锦仪她们分开,临别尚不忘邀请她们常到水云派做客。

清晨,薄薄地雾气尚未散去,丝丝缕缕地飘荡。周围处处透着清新的气息。

贝锦仪与周芷若两人并辔而行,速度放缓不少,让骏马翻蹄小跑,嗒嗒的蹄声甚是清脆轻快。

一路上被李若云她们带着奔驰,即使内功护体,也有些劳累。胯下的两匹骏马也被累得不轻。颇让她们心疼,一有机会,马上放缓,让它们歇歇脚力,即使昨夜刚歇息一晚。

“小师妹,武当派如何?”贝锦仪转头,望向一身葱绿罗衫的周芷若。抿嘴笑道。

“挺好地。”周芷若斯斯文文的回答,声音细细,娇躯柔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跑。

“那位宋少侠武林人称玉面小孟尝,素有侠名。果然生得一表人才,轩昂不群!”贝锦仪一手执缰。另一只拿着剑的玉手捂嘴,吃吃娇笑,姿态迷人,眼波中透着妩媚。

惜乎一路上罕见人烟,无男子大饱眼福。

周芷若装作未听到,娇躯随着骏马微微起伏,专注的望向前路。

“哟,害羞了?”贝锦仪侧脸瞥了瞥,咯咯笑道。

“师――姐―――!”周芷若脸皮尚嫩,有些受不住师姐的逗弄,带着嗔意瞪来。

贝锦仪素来脾气温婉,平易近人,周芷若虽是最小的师妹,却也并不怕她。

见到师姐强忍不笑,却目光盈盈,满是蕴不住的笑意,周芷若不由苦笑:“师姐,你真的想岔了。”

贝锦仪见她不似害羞的口是心非,不由收起了笑脸,微蹙着黛眉,轻吟道:“师妹觉得宋少侠如何?“

“嗯――,小妹总觉得,他有些太过轻浮,不够牢靠。“周芷若也皱着弯弯的细眉,摇头说道。

贝锦仪不住点着臻首,黛眉皱得越来越紧,脸色也沉了下去,令周芷若不由惴惴,师姐虽然平易亲切,但这般人一严肃起来,威严更甚。

两人无言,唯有清脆的马蹄声嗒嗒作响,颇有节奏。

隔了一会儿,周芷若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师姐?“

贝锦仪抬头,似是被惊醒,满脸恍然,见到周芷若担心的目光,她怔怔的望向她,过了半晌,叹道:“小师妹,大事不妙得很!“

“我观宋少侠对你一见钟情,就怕他情根深种,央求其父,最后,宋大侠亲自上峨嵋派来提亲。“贝锦仪语气略显沉重的摇头。

周芷若不由色变,心下一沉。

若真如师姐所言,那可真是不妙的紧,宋远桥亲自上门求亲,若是被拒,实是武当派的耻辱。

自己的师父固然刚强过人,怕也要考虑清楚,前有师姐纪晓芙之事,若这次再加拒绝,让武当蒙羞,即使张真人心胸广博,他座下诸位弟子怕也再难与峨嵋交好。

最有可能,但是师父答应下这门亲事,纵然师父宠溺自己,开口拒绝了武当,那自己也成了峨嵋派的罪人。

周芷若心下沉吟,雪白娇嫩的俏脸不断变幻神色,思绪翻涌,心中彷徨难安。

贝锦仪抬头,见师妹忧虑的模样,一阵不忍,忙笑道:“师妹也不必过于忧心,好在现在说清楚了,待回山,先禀明师父,让她老人家替你作主。“

随即她懊恼的叹道貌岸然:“也怪我多事,还以为宋少侠是少女心中地萧郎,师妹定也喜欢,唉――!“

“师姐,万一师父她让我答应,怎么办?“周芷若忧色不减,这种事情,极可能发生。

听得周芷若此话,贝锦仪不由替她忧心,她亲眼见过师父将纪晓芙一掌击死,对她心肠的刚硬再了解不过。

若师父认为宋青书是良配,即使小师妹想要出家,怕也由不得她,师父定会以为芷若尚小,识不得好歹,为她将来着想,也要逼着把她嫁过去。

两人并辔而行,骏马轻快地翻蹄小跑。丝毫不知道主人地心思。

贝锦仪神情犹豫。玉齿咬在红唇上,更显得雪白闪亮,最终,还是缓缓说出口:“师妹,若是最后逼不得已。我倒有一个馊主意。“

周芷若神情一振,忙道:“好师姐,快说说!“

贝锦仪仍旧犹豫了一番,在师妹盈盈的目光地催促下,缓缓说道:“便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不想再嫁别人!“

周芷若呆了一呆,这有些为难。此话一旦说出口,覆水难收,于清誉实是有损。

比起嫁给一个不喜欢之人,孰轻孰重,稍一衡量,她便点了点头,觉得若逼至此。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羞涩的开口,红云染腮,悄声问:“若师父问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