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摸清来路的东西总不会让人真正安心就是了,如果某一天情况突变,或者他们自己的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到时候始终还是得依靠家族的力量。
只不过西门庆一开始想得好,如果能短时间呢运气好一举解决, 那就不用总二郎平白操这份心了。
因为说真的, 让他操心真的神烦!
并不是质疑他的处理能力,实际上他的应对很不错,顷刻之间已经抓准了方向,并意图反动家里的能量挖掘陌生的情报网。
他们家没有触及到这块的领域, 但毕竟是屹立这么多年不倒的家族,繁复的关系网一旦动用很容易就能揪出那些隐藏在水面下打着其他幌子便于行走于现世的家族。
可西门庆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喂你可想清楚, 前脚你刚打电话, 后脚爸妈就会知道,他们已经够忙了,别突然扔给他们这么大的噩耗成不成?”
“你也知道是噩耗?”总二郎烦躁的走来走去“自己女儿都这样了, 你认为他们知道过后还有心思忙别的?还是你打算让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告诉他们,让他们错过时间最后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你别说得我就好像命不久矣一样——”
西门庆话还没说完就被总二郎捂住了嘴巴,他的手有些颤抖,大吼着都破音了“你闭嘴,不准说这样的话。”
说完一把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生怕她会消失一样“不成,不会让你有事的,号称有本事的人这么多,全部找来,总会有一两个是真货。首先你跟我回家,从今天开始就别出门了,好好的躺在床上——”
“该死!发生了这种事你居然还敢到处转悠!”总二郎有些崩溃到“你当着我面让医生来检查身体,想从头到尾瞒着我。”
“别别别!你稍微冷静点!”西门庆怕的就是现在的状况,总二郎面对她的事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光是焦急于事情的本身还好说。
可这家伙会一直陷入自责的深渊和被欺瞒的不平衡中无法自拔,一个人在失落的心绪中作茧自缚。
西门庆也不知道这患得患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某些事情在他面前,都只能选择报喜不报忧,当天如果被拆穿了,后果就是更严重的。
比如现在!
她反手抱住总二郎的脑袋,摸着他的头发安抚到“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关系到我自己的安危我会不在意吗?”
“实际上这次来乡下就是因为找到了可能解决局面的人。”
“谁?”总二郎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来,不管内心的纠结有多么复杂,再怎么说还是妹妹的安全比较重要。
他猛地抬头,定定的看着西门庆,不容她有半点权宜之计找借口糊弄他的余地。
西门庆被吓一跳,这不给时间反应让她怎么编?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迹部。
迹部叹了口气,指望这家伙对自己的事上心是不可能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便接着话头到“日本首屈一指的除妖家族的场家就在这附近,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今天下午就去拜访。”
西门庆松了口气,这才有底气回视总二郎“看,指不定今晚回东京之前事情就解决了,所以你把电话放下来,要是轮到我们解决不了,再告诉爸妈成不?”
总二郎总算暂时被安抚了下来,但眼睛一刻不错的紧盯着西门庆,让她浑身别扭。
“对,对了!”西门庆觉得尴尬,拿出手机企图转移话题“上次给你看的照片,其实根本不是你,就是咱们的老祖宗,怎么样?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总二郎拿过手机,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张照片,当时一眼看见就认定是自己,这不止是相貌一模一样的原因。
周身的神态气度也近乎一样,相似到自己都会认错的地步,但听了这混蛋居然打自己曾曾曾曾曾孙女的主意,便强自嗤之以鼻到“我早就发现了问题,没有拆穿你罢了,我的眼神可清澈了,怎么可能跟这家伙像,看他,一副不是好人的样子,幸亏当时地位决定一切,不然你让他现在走大街上试试?绝对被指控公共猥亵罪抓起来。”
哎哟哟!这家伙说自己眼神清澈也不亏心!饶是西门庆内心充满愧疚也忍不住鄙视总二郎,而且他这说法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刚刚迹部在车里已经这么怼过他了,用别人的话重伤老祖宗真的没问题?
西门庆把手机直接给了总二郎,里面老祖宗的照片还有不少,当时骗他拍的,还有和自己的合影。
老祖宗也是自恋,或许是妖怪横行的年代,他对于匪夷所思的工具倒是接受良好,西门庆给解释了用途之后,他倒还自恋上了,一开始还用西门庆骗,后来反而被他催着每天要拍。
那自恋的姿势,风骚的气场,可亏得当时没有网络,不能发社交平台,不然还不知道老祖宗怎么嘚瑟。
总二郎拿过手机一边欣赏从几百年前就一脉相承的好基因,一边唾弃老祖宗的自恋,半点没自觉自己也是一个德性。
西门庆见他暂时算是被安抚下来了,才总算抽开身,视线扫到站在一旁极力缩小存在感,抱着肥猫夏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扯着他的脸蛋往旁边拉“什么情况你?要不是我突然变异能看见妖怪,要不是今天运气好撞了个正着,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了?”
“这几年你藏得够深的啊夏目贵志!难怪你见天的身上都是树叶,一副被熊孩子恶作剧了的样子,问你被谁欺负了又打死不说,看着我牵黄狗满山找人很得意是吧?”
“不,不,没有——”夏目手忙脚乱到,可西门庆根本不听他解释。
人就是这样双标,刚才她和总二郎的立场就如同现在她和夏目一般,只是颠倒了一番,她便完全忘了刚才被总二郎逼得满头包而自己有苦说不出的情形。
什么事情都是一通百通,之前一直有些不明就里的疑点,一旦捋清这家伙混迹于妖怪之间,就什么都串联出来了——
“那我经常在你身上摸到的手感异常的东西是妖怪吧?还有你一个劲的捂着头往前跑我见势不对扇飞的也是妖怪吧?”
“哎哟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跟妖怪交手过这么多次了,就这样你都瞒着我?咱俩不被报复活到这么大真是命大。”
不不,您别小看自己,夏目心道,虽然看不见妖怪,但是你的名头在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震慑力和娘口三三是不相上下,谁都不敢招惹的程度。
所谓人不在江湖,但江湖满是她的传说,大概不外如是了。一开始那些恶作剧的小妖怪还敢肆无忌惮,后来只要阿庆出现在他三十米范围内,那是一片清净,连那些贪欲熏心想抢夺友人帐的家伙都不敢上前。
这是怎样一股巨大的威慑力?
但夏目一贯最笨,又不擅解释,便低着头,讷讷到“对不起!”
西门庆见他这样更是被气得无语凝噎,话说跟夏目相处特别好,特别轻松,但就是不能跟他起半点冲突。
不是他厉害,是他永远这么软绵绵的让你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憋一肚子火没处发。
西门庆别扭到“你哪儿对不起我呀,你倒是该跟村头的那几个不良道歉,我放阿黄追过人家多少次?结果才发现冤了人家。”
“不,那也没有冤。”斑在夏目怀里插嘴到“那些家伙老是想打劫夏目的零花钱,我又不好真身上阵,用猫的身体又震慑不了那些家伙,还是你的狗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