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找出刚才阿sam打来的电话,正要拨过去。
结果电话先响了。
还是阿sam。
“你是不是又去找陆少了?”这回阿sam的语气有点奇怪。
“发生了何事?”桑盈不置可否。
“公司又给你接了两部戏,我听上面那意思,像是陆少帮你说了话。”阿sam听她如此淡定,心也跟着慢慢放下。“你真没跟陆少接触了?”
“一两回吧。”
“什么!”阿sam声音提高了八度,刚恢复正常的情绪又开始暴走。“你把我的话当
耳边风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招惹他!你不看看你什么家庭,人家什么家庭,你还指望着人家把你娶进门吗!如果他只是玩玩而已,到头来吃亏的不是你吗!你让我说……”
端着菜走出来的刘佳蓉见桑盈若无其事挂断电话,好奇道:“谁啊?”
“打错电话了。”桑盈淡定道。
过了两秒,电话再次响起,桑盈接起来,却先把话筒拿离耳朵老远。
“死女人,你还挂我电话,你知不……”
啪的一声,电话又挂了。
世界如此美好,自己却如此暴躁,实在不好,不好。
阿sam在电话那边深吸了口气,第三次拨通桑盈家里的电话。
这次来接的是刘佳蓉。
“喂,小贾啊!”
“……”阿sam一腔火气发不出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姨!”
“你好你好,好久不见你了,盈盈在吃饭呢,要不你也过来一块儿吃,正好让阿姨看看你!”
他顿了顿,“好,我现在过去。”
阿sam的父母早年跟刘佳蓉夫妻俩住一个大院,交情也是那时候结下的,后来刘佳蓉的丈夫车祸去世,刘佳蓉带着桑盈搬了出去,阿sam父母也出了国,只有阿sam继续留在国内读书,住的是贾家留在b市的另一栋房子,同样也是在老城区,离桑盈不远。
他到的时候,桑盈还在吃饭,见他进门,眉毛都没抬一下,吃得十分认真,端坐如仪,举箸夹菜。
“你……”
刘佳蓉开了门,又去端了碗米饭走出来,热情招呼:“来来,小贾,先坐下,盈盈她吃饭的时候是绝对不说话,你也先吃吧!”
阿sam也感觉到饿了,道了声谢便坐下吃饭。
别看桑盈举止优雅,吃饭速度一点也不慢,阿sam只觉得自己还没夹几筷子,盘子就已经空了。
那头桑盈吃饱喝足,推开碗筷站起来。“我去楼下散会儿步,你先吃。”
“等等……”话没说完,米饭呛进喉咙,阿sam剧烈咳嗽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桑盈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咳咳咳咳!” 他突然有种想死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平息咳呛,桑大小姐也散步归来,他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居然还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桌上放着刘佳蓉洗好的水果,她出门找街坊打麻将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我有事和你说。”阿sam道。
“说吧。”散步归来,桑盈神清气爽。
“是你去求陆少,让他帮你跟公司高层打招呼的?”
“没有。”
“那他怎么会主动帮你?”
“也许是因为我帮过他的忙吧。”
阿sam瞪大眼,“帮他忙?你能帮他什么忙?”
“帮我切个橙子。”
桑盈斜靠在沙发上,下巴点了点水果盘,指使起人毫无压力。
“……”为了打听到内幕,阿sam认命地拿起橙子开始削皮。
等到阿sam削好皮,将橙子切成一瓣一瓣递给她,桑盈拈起一瓣吃下去,橙子鲜甜多汁,她心情颇好,这才把拍卖会上帮陆衡拍下赵孟兆页那幅《江干雪霁图》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一下。
阿sam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你什么时候学会鉴别字画,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