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了山,袁昊成径自将人带到了自己院子里,又有侍候的丫环婆子们被陆续送了来,施南屏一颗提在半空中饱受惊吓的心还未忽忽悠悠还未着地就,得了消息的施同和就冲了进来。
“阿兄,你怎么在此?”
施南屏也未细想施同和因何在此,立刻绕过袁昊成往施同和身边跑了过去。
施同和眼睛都红了,士可杀不可辱,他自己被盘龙寨囚禁在此也就算了,但绝不能忍受妹妹会受到山匪头子的玷污。
“袁昊成你想做什么?!”有我在此你想都不要想!
袁昊成一脸茫然,还带着些看到大舅兄应有的局促之意,他做了个揖,向施同和赔礼道歉:“实在对不住大舅兄,早先不知是舅兄,多有得罪!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施同和鼻子都要气歪了,只差从鼻子里冒火了:“谁是你大舅兄?袁昊成你是不是人?哪家子应了你亲事了?”
施南屏被劫上山,原本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如今又逢兄长,这是乍然在绝境又逢生机,断然没有屈从于袁昊成的可能了。她小脸儿涨红,眼睛水汪汪的瞪着袁昊成,“你胡说什么呀?”
袁昊成:媳妇儿她……她跟我说话了说话了!
他目饧心酥,只觉得小媳妇儿拒绝都透着一股子娇嗔,那么大只施同和挡在前面,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他竟然也能将人家忽略,只痴痴瞧着施南屏的模样儿,还露出了个傻傻的蠢笑!
简直令一众山匪惨不忍睹。
施南屏气恼咬唇,小小朱唇被贝齿虐待,袁昊成竟然朝着她的方向伸出了手,似乎要阻止施南屏一般:“别……咬唇!”我心疼!
施同和只觉得肺子都要气炸了,忍无可忍之下弯腰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着袁昊成扔了过去。
他气怒之下用了很大的力气,偏袁昊成又痴痴盯着施南屏傻笑,躲避不及,脑门上立刻挨了一下子,“哎哟”一声捂着脑门,已经有血迹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
卫初阳与章回之大摇大摆过来瞧新娘子的时候,正逢这乱局。
原本送了施南屏丫环婆子们过来的山匪见施同和这呆子竟然连大当家的脑袋也敢砸,立刻如狼似虎扑了上去,将施同和反剪双手给绑了起来,押着跪倒在了袁昊成面前。至于施南屏……那是未来的夫人,还是不要动手动脚的好。
施南屏已经被吓呆了,见兄长被绑,立刻去推绑着施同和的山匪们:“滚!滚开!”
那些山匪们被她软绵绵的力道推着,毫无所觉,反倒是施南屏吓出了满脸的泪花,手脚发软。
她贴身的丫环婆子们直往她身边蹭,奶娘更为忠心,忙去拉她:“小姐……小姐……”这可是盘龙寨的山匪们,打起来她们也只有吃亏的份儿。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嘿,这是唱什么大戏呢?还没摆酒怎么就唱起来了?”卫初阳一脚跨进院子,就乐了。
袁昊成瞪眼: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居然跑来看他的热闹。
可惜他顶着个血脑门儿,就算再凶恶的眼神,也被卫初阳给忽略了。而且卫初阳还真就是来瞧热闹的。
特别是瞧见袁昊成顶着一脑门子的血,啧啧感叹:“这是老婆还没娶进门,先来了个血光之灾?!施主,不如你向老衲布施个两千两银子的功德,老衲替你袪袪灾?”
章回之在她身后轻笑出声。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怀好意。从听到袁昊成真抢了个女人上山,脸色就不对了。
章氏祖训,且不可以武恃强凌弱,特别是妇孺弱小。
经她这一打岔,又上前去踹了押着施同和跪倒在袁昊成面前的山匪各两脚:“还不滚开?抢了人家妹子上山,还不许人家认真生回气?”
那两山匪见二当家发了话,在校场训练出来的服从意识立刻占了主导位置,旋即松开了施同和。卫初阳从靴子里抽出了把小巧的匕首,嚓的一下就割断了绳子,施同和才得自由。
施南屏满脸泪水,见卫初阳这作派,还当她也是被抢上山的女子,可能已经屈从于山匪,虽然救了她兄长,可是内心里还是很鄙视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立刻嘀咕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面拍打施同和身上的土,一面有暇去打量卫初阳。
然后……施南屏就脸红了,整个人都一呆。
只因她瞧见了一张俊美的脸庞,凤目含笑如波,就算是睡梦中也未曾梦到过的,让她几乎失态的男子。